毕龙笑道:“还是李镇抚想得殷勤,就按你所说去办。”
李平道“素闻景大人所配之药,无人能比,我想让你配一剂麻药,如何?”
毕龙道:“现有耳目来报,夏王携世子梁如,其亲信人西山省布政司李青利、藩军都司古风,同时进京。我现已晓得,是为改税率一事。我兄长毕成已筹办好对策撺掇圣上,这梁真若真是进宫,必被擒之。现与诸位筹议,如何做好筹办撤除夏王一行人。”
两侧坐着,有镇抚使李平、千户张烈、副千户景华。
李奴儿原主子雅通客商,见有富朱紫家来争自家本来这奴儿,竟恬不知耻,又来要高价赎金。他哪晓得这梁真是何许人也。本来这梁真虽是初来雅通,但为人机灵。在这几日便与雅通京畿守备司将军洪额交上了朋友,便将此事奉告洪额将军。雅通本就是仆从之制,互换一二仆从习觉得常。救李奴儿这事,在洪将军眼里不过是毫毛小事,把李奴儿原主子叫来,打单一番,吓得屁滚尿流再不敢多嘴了。至此,这李奴儿被梁真顺利接回中原。
前一日,毕龙在暗访卫调集部下亲信,商讨西山一案之事。
听我慢慢道来。这暗访卫乃是直接尽忠天子,为天子刺探动静,能进此地效命者,若无个过人手腕,却也是呆不悠长。李平不但会三国说话,另有一看家本领“易容术”。从小做乞丐之时,闲着无聊便在地上绘画,且有过目不忘之本领。见人一面,便能画个八九不离十。及至都城书院,画技更是突飞大进,后拜一西洋费洲班赛西怪杰为师,学得这易容术。
上文书说道,这李平原名李奴儿,孤傲伶仃,展转各地。
若要辨人真假,单看面庞,有了这易容术便不好识得,但止一说话,就透露无遗。李平之易音之术,便是冲破此限。他在雅通之时,见有杂耍艺人,含服一药,声便可变老者、女子、婴儿。心下猎奇。后到中原,与一郎中提及此事。那郎中说此事却也轻易。原在雅通贡拉山之上,有一种草药名唤“天虫草”,嗅之气味激烈,若入药,通肝活血,驱寒发热,若食之太多,血管爆裂而亡,乃是大热虎狼之药。若以此药制丸含服,刺激喉咙,肿胀以后,发音倒霉,却有换声之功。换何声,只需药量大末节制便可。但若久用,易得“喉痹”之症,用之需慎。李平闻之,如获珍宝,赶快托人从外埠重金购得“天虫草”,亲身试之,果有奇效。如此易音,虽不能完整分歧,但旁人听得,普通也难分清,却似本人风寒感冒时之发音。因而喜出望外,起名“变音散”。
到了雅通,没几日,便又让其主子知其夺目无能。几个月后,便可离家为这客商在街上跑些杂活。送货、买卖、兑换银钱。雅通客商知其无家可归,亦不会偷跑,便也给他很多自在。但虽是重用,这雅通客商却不似前面狼狄主子,那狼狄骑士,一介武夫,止为尽忠王庭,兵戈便是了,没甚么心计。而这客商,爱财如命,鄙吝之人。若让其舍得一些财帛,却似割他肉似的。
副千户景华道:“如果进了天审司,便是更好,我所调制毒酒,致命、致疯、致残,无所不能。包管圣上对劲。”
及至三今后,放出柴房,才发明已病得深重了。这仆从对于主子来讲,亦是一笔财产,如果死了,战役时家中,死一猪死一牛无异,也算丧失,何况此人比起牲口还金贵很多。便是牲口抱病,也得找个兽医不是?雅通客商赶快请了郎中,这郎中来过,看了看病,已经深重,便给客商开了方剂。需静养一月,各种药材补品却少不得,写好措置方剂以后,郎中便告别了。这客商忙把这用度算了一算,却发明这用度亦是不小。想想在雅通本地,买一个小奴儿,也破钞不了这般银钱,两下对比,却还是舍了这李奴儿合算。便狠下心来,将他赶了出去。初夏季气,也非常酷寒,这李奴儿一身病体,没个讳饰之处,腹中无食,竟连走路也不得,只得在街上匍匐乞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