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二宝吃得肚子亦是撑得溜圆,便将卡簧腰带解得松些,不巧箭囊系绳松了,掉在地了,箭亦是撒了一地。中间元超早已弯下腰去捡拾,忽见一支箭,却与众分歧。箭头乃是木制,似中空而上有开孔。细细一看,乃是一支响箭。
戴青方大喜道:“毁城之事,全凭巴将军操心机了。若破了城,记你大功。”
这酒一向喝至深夜,那张二宝得回营履命,便喝些清茶解酒,揣好所分三成银子,兴冲冲回虎帐去了。
白十三点头称是。
再说朝廷南征雄师,皆由二品都统戴青方批示,号称八千人马,但其行伍当中,各营之军需、杂役、随军郎中、食宿厨工、车马夫、文书幕僚、账房统计、补葺工匠又占得二千人马,实可用之作战兵力,马队五百人,火器营一千五百人,步军四千人。戴青方亦是派了探子,对盗窟之地形,心中了然。
再说白十3、陆景,这几白天,一向不竭有肖猛所探军机而至。
“张三宝”道:“哥哥,我听你说这火器营中,黄军需最为鄙吝,总将那物质剥削,火器营众兵无法,只得自行找些个衬布、竹竿作为填弹、擦膛之用。想这兵士,为得在疆场之上保命,自是得筹办好这些物品,那咱兄弟无妨贩些个麻布、硬竹竿之类。或许另有些收成。”
白十三道:“我寨所用之铳,可否与之较量?”
这日,戴青方与参将刘子良巴利方商讨军情。
一番话讲完,这张二宝听得心花怒放,忽又听“张三宝”说了一句:“哥哥,但咱大魏律法当中,亦是有一条:武将,兵士以保家卫国为先,统统经商、打赌、游艺之事,若做之则军法严惩。这货没得题目,这‘法’之事,哥哥却有甚么手腕消得?”
戴青方考虑,这刘子良常日里鄙吝刁猾之人,凡罹难事都向后畏缩,今番却主动请战,定是感觉毁寨需用巴利方,而我又是主将,自是功绩很多。此次灭个小小盗窟,自是稳操胜券,他步兵人多势众,想是与我等争些功绩罢。不过,大战未开,便先行内斗,却真真没这么做的,我等自是而精诚连合,让他一些也罢。
刘子良道:“戴将军所言极是,这清竹寨贼兵,为防我天军,早已将东边通路自行封毁,我军恰好止守好南边便可,这东边大营亦是放心得很。”
巴利方道:“南边寨子核心,已探明能够架设炮台,我军可先佯攻,探得贼兵火炮射程,而后在其射程以外设置炮位。想这一个小小盗窟,哪有甚么远射火炮。而我军所用‘龙门炮’可射十里,所带弹药充沛,又有‘着花弹’先用这火炮轰开石墙,这寨子便唾手可得了。”
“张三宝”道:“弟弟佩服,那咱兄弟二人便说定了。我原亦是想北上贩些货色,但遇见雄师南下,城浑家跑得很多,与其将这货色被人白白拿去,不如与哥哥嫌钱欢愉。如此一来,雄师一起南下,你我二人便可赚他一起。极妙,极妙!”
张二宝哈哈大笑道:“这个,弟弟你便不懂了,这法是有,但法律倒是人也。你不见这些个行伍之人,上至兵部官僚,家中自是在都城很多临街商店,下至千总、佰总这些小将,哪个家中不做些私商?如果真有惩罚,常常花些财帛便是消了灾。这若不懂,还敢向虎帐当中兜售货色么?”
这巴利方,火器锻造、利用亦是有些手腕,但其民气机不细,好大喜功,做事自发得是。方才所说“龙门炮”可打十里,倒是扯谈。这龙门炮能力虽猛,打上五里,便是了得。哪可打上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