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议定,司马防起家欲走,俄然想起一事,回身问道:“汝可知夏凡之《陈情表》乎?”
“父亲,孩儿观之,夏凡此子各种行动,欲立名宇内,待天下乱时,再登高一挥,招贤纳士也。此人定有那不臣之心!”司马慧一锤定音,给出结论。
“哦?且说说看!”
一旁的司马防抚须不语。司马家行事,向来谨慎求稳,夏凡的变态,他并不会像普通人简朴了解为少年意气用事、爱好显摆张扬。
“乌鸟私交,愿乞终养……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谨拜表以闻。”
司马慧轻笑道:“黄巾贼众,届时只知抢杀,并无耕作之心;所占之城,也无管理之能,是故并不能耐久。缺粮,便是其命门!且,孩儿另有一计,可令其更加混乱。”
司马防平生有八个儿子,顺次为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司马馗、司马恂、司马进、司马通、司马敏,俱着名,因每人的字中都有“达”字,故时号“八达”。他对待儿子很严格,即便儿子弱冠成人后,也要求“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
而这司马慧,竟是史载八达以外的私生子!
左丰读完,皇宫中却无动静,昂首见刘宏深思不语,只得谨慎翼翼提示道:“陛下?”
司马防又道:“只是,若黄巾势大,不成停止,我等帮助之举,便如同抱薪救火,如之何如?”
中年人回道:“黄巾起事,可致吏治崩坏;然我等观之,黄巾乃乌合之众,难觉得继,终将败亡。大乱以后,好处洗牌,司马家可否顺势而起,便在此时。袁氏欲掌沦亡郡县官员保举任免之权,王氏欲借机消弭党锢,拉拢清流晋升名誉,依你之见,我司马家该如何定夺?”
“夏流萤此人,至才至孝,当为我辈表率!”
同为天赋,夏凡能够高调行事,引得世人追捧,而司马慧只能藏拙,所做之事人所不闻。
“喏!”司马慧略微构造了一下说话,“其人亦有远见,知大汉将亡。据我所知,其身侧跟随者日渐增加,且皆气力高强之辈,由《兵器谱》可见一斑。如此有才调之人,当趋利避害,既知乱世将至,却不庇荫于一方,反而高调行事,立名颍川、襄阳、黄县,所图者何也?”
司马防应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张角必定仓猝提夙起事,物质调剂,职员调和,必定有瑕。吾儿果然麒麟也!”
司马防笑道:“慧儿此言,深得我心!这些年,将汝奥妙养在别处,对外以‘叔侄’相称,可曾委曲?”
“那就再念一遍!”
世人的会商,刚好也落入了街边正在同业一名老者和青年的耳中。
夏凡但是首个令他吃瘪的敌手,关于他的动静,向来是司马慧存眷的重点。
“张角欲来岁三月叛逆,若泄其密,仲春时奉告朝廷,如何?”
“这位仁兄说得对,只恨山高路远,不得亲见,没法交友一番。”
……
司马防来了兴趣:“速速道来!”
河内郡。
看自家孩子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司马防心中了然。
“有理!可查明其出身?”
“其预言大汉将亡,如此妖孽,来临人间,不知是福是祸……”
少年思虑半晌,先问道:“其他世家有何诉求?”
“父亲,竟不想东莱之地亦有如此才子!”青年感慨道。
“唰啦!”
少年蓦地起家,对着迈步而来的中年人施礼:“拜见父亲!”
老者笑道:“益恩,此番游学,汝当知天下之大,有才调者不知凡几。不瞒你说,老夫也对夏凡此人非常猎奇,摆布都是故乡四周,无妨见他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