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左手持盾,右手挺矛,本已抢到离高台不敷百步之处,蒙古弓手箭如蝗集,却始终伤不着他,目睹便可蹿上高台,忽听得阵后有变,不由吃了一惊,心道:“啊哟不好,中了鞑子的调虎离山之计!”
五行大转,是谓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宋兵虽只四万人,但阵法精美,领头的均是武林妙手,而宋兵大家都是对郭靖佳耦戴德,决意舍命救其爱女,是以蒙前人固然多了一倍,竟也抵挡不住。
点将已毕,黄药师命诸路军士在军火库中支付利用各物齐备,然后令旗一展,四万兵马摆列东南西北中五方,跟着号炮三响,四方城门大开,五路兵马列队而出。
黄蓉神采惨白,伸手指着那处高台,颤声道:“是襄儿,是襄儿。”世人吃了一惊,不由为之面面相觑。
苦战很久,黄药师纵声长啸,青旗军退向中心,黄旗军回攻北方,黑旗军迂回南下,红旗军疾趋而西,白旗军东向猛攻。这阵法又是一变,五行逆转,是谓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黄药师和朱子柳经他一说,顿时觉悟,满脸愤激之色。郭靖却兀自未解,问道:“襄儿怎地会到这高台上去?鞑子使甚么奸计了?”
忽听得高台旁号角声响,喊声高文,地底下钻上数万顶头盔来。本来元蒙主帅也是善能用兵,除了在高台四周明布四个万人队外,掘地为坑,另行伏兵数万。郭靖等远了望来,只道敌军是掘的陷坑,岂知是埋伏了生力军。这一来蒙古军败势顿时窜改,二十八宿大阵纵横来去,虽将敌军冲乱,要聚而歼之,却已有不能。
两边胶着间,金轮法王数到了十,固然于心不忍,毕竟命令燃烧,顷刻间堆在台边的柴草烧了起来,浓烟升起。郭靖、黄蓉所统的八千黄旗军背上中各负有土囊,但攻不到台前二百步以内,只要徒呼何如。
见状,江晨赶紧道:“为今之计,我们唯有先破了高台四周的四个万人队,才有机遇救回襄儿。”
当即他选出城中精锐并群雄妙手,共四万人,分作五路,每一起八千人,别离由郭靖黄蓉、一灯大师、周伯通、杨过和他本身统领,剩下江晨一人,因他武功最强,便由他卖力抢上高台,救回郭襄。
猛听得一阵号响,鼓声止歇,数万人鸦雀无声,远处两乘马驰到台下。顿时搭客翻身下鞍,联袂上了高台,只因隔得远了,两人的脸孔瞧不清楚,模糊可见似是一男一女。世人正错愕间,黄蓉俄然惊呼一声,今后便倒,竟是晕了畴昔。世人仓猝将她救醒,齐问:“如何了?出了甚么事?”
诸人听得又惊又怒,但恰好又无可何如,黄蓉呆呆望着高台,一时心乱如麻,纵有诸葛之智,此时现在,也半点用不出来了。
金轮法王站在高台之上,瞧着台下的大战,心下也暗自骇异,目睹蒙古兵死伤越来越重,黄旗军一步步逼向高台。他虽以郭襄为威胁,但终不忍真的举火将她烧死,想劝两句,何如郭襄此时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她从小便伶牙俐齿,说话素不让人,几句话下来只将金轮法王说的几近气炸了胸膛,他大声喝道:“郭靖听着:我从一数到十,你若不投降,我便命令举火烧台。”
金轮法王见情势不对,叫道:“郭靖,你听着,我从一数到十,‘十’字出口,你的爱女便成焦炭。一……二……三……四……”他每叫一个字,便停顿一会,只盼望郭靖终究受不住煎熬,纵不投降,也把稳神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