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房遗爱被惊得骨寒毛竖,背后顷刻便出现了一层盗汗。
“他明天早晨还挺结实的,如何俄然间就暴毙了?我用真气封住了他的经络大脉,就算是死也不会是这么个死相啊,七孔流血、嘴唇泛黑,这较着就是中毒了嘛!”
“俊儿哥,漱儿……漱儿……”几声呢喃,高阳担忧给房遗爱增加压力,乃至于已经到嘴边的“好怕……”二字迟迟没能说出口。
得知宫中有人看望过萧锐,长孙无忌和马周对视一眼,脸上尽都闪现出了难堪、迷惑的神采。
“七孔流血?嘴唇发黑?他莫非有甚么隐疾不成?”嘀咕一声,房遗爱想起从混元心经上看到过得岐黄医理,接着喃喃道:“不会啊,即使有隐疾也不会嘴唇发黑啊,难不成是中了甚么毒?”
话说一半,秦琼防备的张望了一眼门窗,确认关严后,伸手在脖颈处做了一个割的手势。
秦琼走后,房遗爱倒扣房门,双目无神的站在门后,始终也想不明白萧锐倒底是如何死的。
“那还能有假?在紫宸殿我还特地看了一眼萧锐的死尸,尸身七孔流血、嘴唇发黑,一看就是中了剧毒身亡的!”秦琼急的口干舌燥,说完萧锐的死相后,一口气喝下茶水,那里还顾得上烫不烫嘴。
就在房遗爱温言安抚老婆时,察院中早已经是热火朝天,昨夜在刑部大牢当值的禁军、狱卒尽数被传唤参加,大堂上,长孙无忌、马周顶冠束带,分摆布坐在公案后,奉王命彻查此事的二人,心中早已盘算了要将萧瑀死因问个水落石出的动机。
秦琼见房遗爱喃喃自语,冷哼一声,“你是不是……”
跟着一声振聋发聩的惊堂木声响起,身为此案主审的长孙无忌微睁二目,眼望跪在堂下的一干禁军、狱卒,冷声道:“昨夜但是你们在刑部大牢当值?”
略微嘀咕一声后,一众禁军齐声说是,随即便将昨夜手持腰牌的两名内侍臣抖搂了出来。
“元帅,这就是你多虑了。像昨夜我和谢兄弟乔装夜探天牢,谁会找到我们头上?”房遗爱微微一笑,眸中滑头之色转眼即逝,心想,“死了倒还好,一了百了,万无一……”
“是啊!一个是当朝国舅外加宰相,一个是深受万岁信赖的能臣干吏……小子!这泡黄泥如果掉在裤裆里,你洗都洗不清了!”
说完,秦琼见青萝幔帐中人影明灭,自发高阳再次的他,碍于君臣之礼也不好久留,对着房遗爱叮嘱几声后,便赶着去察院刺探动静去了。
古时受封建礼教的影响,人们非常信奉“身材发肤受之父母……”的看法,眼下萧瑀竟让仵作破开亲子的死尸,好来彻查萧锐的死因,这代表着甚么?在当代以为“尸身全面为上……”的前人眼里,尸身残破那但是最忌讳的事情,由此萧瑀对彻查萧锐死因的决计可见一斑。
思路运转到一半,房遗爱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呢喃,“坏了!眼下萧锐死的不明不白,以他萧家嫡宗子、皇家驸马的身份,万岁如何会就此干休?如果严令彻查顺藤摸瓜,到时候难保不会呈现忽略,即使萧锐之死与我无干,但萧瑀少不得会将这件事算在我的头上……”
话虽是如许说,但房遗爱心中的彷徨却胜太高阳数倍,受命彻查此案的但是长孙无忌和马周啊!
说完,秦琼长叹一声,“你说为甚么这么刚巧?萧锐早不死晚不死,如何会恰好赶在你们去看望他以后就死掉了?眼下萧瑀在紫宸殿哭得跟个甚么似得,还松口让仵作查验萧锐的死因,看来是不筹算罢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