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四位长官，禁军的证言中可有提到当夜牢房中响起过甚么异动？”
传闻要对房遗爱用刑，被他摆了一道的蔡少炳眼中顿时闪过两道精光，嘴角出现一丝诡谲笑意，正色道：“启禀二位主审，遵循律法若嫌犯花言巧语，确可对其动用科罚。”
见蔡少炳下了如此大的工夫，马周暗自轻啐，心中对这位苛吏同僚的观点蓦地上了一个台阶。
“毒药？你搜到了？”房遗爱冷哼一声，面对鞠问的他，负手而立好似吟诗作赋的才郎，“就算我有毒药在手，如何让萧锐喝下去？逼迫他吞下肚中吗？”
“好个公道安闲民气，先打他三十杀威棒！”长孙无忌从签筒中抽出一根令签，眸中寒意不加收敛隧道。
房遗爱盘算了恶棍到底的心机，语气轻浮的一番话，引得公堂中哄堂大笑，就连生性沉稳的魏征、老成慎重的高士廉，都被逗乐了。
“我……”萧瑀被噎了一下，气急废弛的对长孙无忌道：“二位主审，此贼三缄其口言语滑头，老夫身为此案苦主，恳请对他动刑！”
“说话交心？你之前冒名何足道，与萧驸马之间的冲突人尽皆知，莫非不是你心存恨意，毒杀了萧驸马？”
房遗爱一脸吃惊的看向蔡少炳，拱手道：“蔡御史！毒杀萧锐？他但是得患鼠疫暴毙的，我如何毒杀他？难不成我是耗子精吗？”
“这就是了，难不成我会甚么神通，让萧锐心甘甘心的吃下毒药？我之进步到牢房，不过是想与他化兵戈为财宝罢了，谁成想他竟自这么死了。”
长孙无忌翻动供词，见禁军未曾提到过牢房中有甚么响动，随即泄气的摇了点头。
马周怪里怪气的看向蔡少炳，拱手道：“蔡御史，这两人是你的亲信，还是请蔡御史亲身发落吧。”
长孙无忌拍击惊堂木，冰脸道：“房俊，你休要巧舌令色，到底招不招？”
说完，蔡少炳不依不饶的弥补道：“马御史如果不信，可在唐律三百二十五页第二十六行翻阅旁观。”
两个衙役在哭爹喊娘声中，被火伴拖出大堂，常日善于勾心斗角的他们，却不想在明天碰到了“祖宗……”，见面就给了发配三年如许的大礼。
蔡少炳情急之下，一头便钻进了马周的套儿中，中了激将法的他，决计遴选最重的惩罚，冷声说道：“来啊！将这二人带下去重达四十刑杖，发配山东凤翔府放逐三年！”
亲眼看着房遗爱被实施刑杖，辩机只觉非常化气，早已失了佛心的他，背后呢喃，“房俊，明天就是你的死期！贫僧早于长孙丞相定下妙策，待会便在公堂上历数你的罪过，管束你插翅难逃！”
“既是看望老友，当然是说话交心了。”
马周深知房遗爱明天莫非一顿酷刑，饶是心中不忍，但这倒是他独一能提点房遗爱做的自救之举。
两个衙役搓了搓双手，水火棍高起猛落，仅仅七八下，房遗爱的衣衫后襟便见了血。
蔡少炳熟读律法的研讨干劲儿，倒对得起他“苛吏……”的名声，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有条有理的道：“马御史有所不知，这钉板有两个用法，一是喊冤告状以证明净，二是对待伤害皇亲之人所用。”
“寂静！”马周强忍着笑意，拍击惊堂木，冷声道：“公堂之上不容鼓噪！”
房遗爱站在堂下，举头看向长孙无忌，一脸有害的说：“门生不过是看望了一下老朋友罢了，谁知我就这么寸，刚出来萧锐就咽气儿了！”
长孙无忌见房遗爱开端耍赖，气得暗骂了一声“无耻之徒……”，接着对着身侧的蔡少炳使了一个眼色，表示这位新弟子开端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