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将官印放在公案上,拿着上任文书,道:“府尊,请过目吧?”
“姣美,姣美的很呢,跟个小媳妇儿似得。”
站在房遗爱身侧,范进双手将官印、上任文书递给房遗爱,道:“门生取来了。”
跟着一声拍击公案的声声响起,房遗爱挽了挽广大的官衣袖子,指着曹州知府道:“给本县让开!”
“是啊,之前只是在坊间讹传里听到,没想到县长辈得如此姣美儿。”
“甚么?你敢治本府的罪?笑话!全部曹州府本府说了算!”曹州知府对着随性而来的八名衙役一招手,那八人一起将手搭在腰间的佩刀刀柄处,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下一刻就要脱手拿下房遗爱似得。
“巧了,本县的文书恰是尚书省右仆射亲身颁布的。”
范进自知房遗爱要表白身份,含笑拱手道:“门生服从。”
房遗爱表树模进站到身边,接着一拍惊堂木,道:“重视,重视啊。这里是梅坞县,本县是梅坞县正堂,这里我说了算。”
“开开眼?暗帐?”曹州知府眸中闪过一丝惶恐,放眼看向站在堂下的梅竹生,见其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刹时便晓得黑账的事情败露了。
“甚么,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布衣榜首吗?”
听到“状元公……”的名讳,全部梅坞县衙顿时沸腾了。
看着上任文书封皮上的朱红大印,曹州知府咽了一口唾沫,“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如何会有尚书省的大印?”
房遗爱白了曹州知府一眼,见他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心中大笑几声,接着绷着脸道:“这位官长,请你放尊敬一些,不然本县要治你一个吼怒公堂之罪了!”
“抱愧,本县是梅坞县正堂,你的话,我有权回绝。”房遗爱说着半白不白的口语,再次摆出了面对长孙无忌鞠问时的痞子样儿。
皂隶正在对着房遗爱打量,趴在马蹄子上的话又要出口,便被范进那要吃人的目光瞪了返来。
“明天这不是让你见地了吗?”
“啪!”
“切,一个上任文书,有甚么都雅的?本府又不是没有。”曹州知府不屑的接过上任文书,将封皮去掉后,一颗四方形的朱红大印便进入了他的视野当中。
“猖獗!”曹州知府奋力拍击公案,接着赶紧将手缩回,背在身后揉搓了起来,“本府乃是曹州知府,统领你这小小的梅坞县,本府面前哪有你一个小小县令说话的份儿?”
“梅坞县,去给本府倒杯茶来。”曹州知府之以是单点房遗爱去斟茶,一方面是为了宣泄本身心中的怨气,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打压一下这个目无官长的部属。
念到“房俊……”两个字,曹州知府双手一抖,几乎将上任文书丢在地上,看向坐在木椅上的房遗爱,喃喃道:“你是……房遗爱?!”
“右仆射?长孙丞相?”曹州知府喃喃一句,随即大袖一挥,道:“别吹牛,你会晤太长孙丞相?你没有这个福分!”
曹州知府与倒卖税粮一事关联甚密,现在那里肯坐视房遗爱鞠问梅、王二人,板着脸搬出官威道:“梅坞县,本府明天要亲身问案,还请你起开!”
二人负气间,范进手捧官印、上任文书,缓缓从内衙走进了公堂。
深思半晌,梅竹发展叹一声,“却本来,人家才是江海中的蛟龙,倒是老夫这条小泥鳅多捣蛋了!”
“记着,本府要喝上好的雨前龙井,要用初冬时的雪水泡茶,两沸水就好。”曹州知府也不想与房遗爱完整撕破脸,见范进挺身而出,干脆就坡下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