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县尊,他们二人的失手已经被抬到义庄了。”
给房遗爱换上官衣,秦京娘眺望窗外初升的金乌,有些失落的道:“不晓得父亲、公爹婆母还好吗。”
“将他二人埋了吧,待会找俩人陪本县去趟城外的公墓,本县亲身去祭拜一下前两任知县。”
“没有……商户们多惊骇那沉重的银税,宁肯关张都不肯开业呢。”
眼望近前来的官差,房遗爱眯着眼睛暗想,“吏部的官人?如何穿戴一件吏部的官服!”
“都是梅竹生做的功德!”房遗爱轻啐一声,接着一拍惊堂木,正色道:“待会你们传出话去,就说从本日起,梅坞县各种银税减免半年,等半年以后再行遵循律法征收税务,至于梅竹生之前定下的杂七杂八的税务,一概拔除!”
“门生此生只愿跟从县尊,为官入仕还是免了吧。”范进精通变乱,天然晓得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与当朝驸马身边的红人幕僚孰重孰轻,现在连连摆手回绝,看似是断绝了千载难逢的为官入仕的门路,实际上倒是走了一着妙棋。
“怕甚么,本县……本通判官居从四品下,曹州知府不过正四品罢了,同级之间他能把本县如何样?”
说完,房遗爱拿起公案上的纸笔,大笔挥就,写下了一张晓瑜全县百姓的布告。
合法皂隶、捕快暗自猜想,房遗爱咧嘴傻笑时,范进悠悠从内衙走来,见下属笑的直合不拢嘴,不由拱手问道:“县尊这是如何了?”
“本县升官儿了!”房遗爱将折子递给范进,负手含笑道:“擢升曹州通判,这但是从四品的官儿!连升三级!哈哈哈!”
“本县与你开打趣呢,这里你先支应着,我去内衙将这功德儿奉告娘子。”
因为范进一早便往曹州下书去了,以是开言答话的,便换成了一名较为年长的捕快。
“好……”见房遗爱提起昔日承诺,秦京娘呢喃点头,“瑶环姐姐心智沉稳,如果有甚么苦衷,怕是不会对奴家说的。”
房遗爱看向范进,见这老童生沉稳、忠诚,不由升起了戏耍的心机,“范师爷,不如本官打本进京,保你一个梅坞县令做做啊?”
展开折子,房遗爱嘴角微微上扬,竟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微微点头,房遗爱手摸下巴,嘟囔道:“临街的商户都开门了吗?”
“县尊这是如何了?为何笑的如此光辉?”
叮咛皂隶、衙役各司其职后,房遗爱踱步走出县衙,用心穿戴官衣招摇过市,去到城外拜祭前两任冤死的知县去了。
“另有,你们四个去街上雇辆马车,到双槐树将范师爷的老母、老婆接来内衙。”
说着,房遗爱拍了拍范进的肩膀,道:“朝廷派来的知县怕是要过几天赋气到,这几天你先在府衙顶着吧,等新任知县到了,你再来曹州找我。”
房遗爱带上纱帽,饶是他历经一系列大事,心性有了极大的演变,但一想起远在长安的家人,思乡之情不由感到而生。
再说公事,自从梅、王二人被当街正法后,有了房遗爱的公告做引子,县城中百废待兴的百业也开端规复运转,就是前来告状打官司的人也变很多了起来,不过幸亏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范进一人完整能对付过来,房遗爱倒乐得做甩手掌柜,每天在内衙教八端写字,练练书法、活动活动筋骨,为此没少被秦京娘和谢瑶环啐骂是个大懒虫。
“嗯……不错,本县恰是房俊。”见来人直呼本身房驸马,房遗爱心中非常高兴,暗想,“莫非是圣上调我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