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吧。”
未几时,小门翻开。
二黑昂首,看着张丰,“爹,儿子不想死啊,您说过要保儿子一命的爹……您说过的啊!”
“阿谁叫赖子的人,现在应当还没断气,今早可把我们骂的不轻。
从小到大你都没听过爹的话,此次就当是爹率性,听爹一回。
我四舅但是很看重亲情的,信赖屠你们比屠那群京卫更费心。
这等暴虐心肠,你叫我如何饶得,叫四舅如何饶得,又叫陛下如何饶得?
他抱起儿子,擦着他有些脏乱的面庞,“爹很早之前就和你说过,此人如果犯了错,总归是要卖力的。
到了那边,你也能挺起胸膛,重新做人。”
那赖子本是小人物,念其不知深浅,只惩他一人便可。
张丰那里敢归去,忙取出几锭十两重的银锭,硬塞到沈樵袖中。
这一幕,可没背着张丰父子俩,好似用心如此普通。
张丰紧了紧握着儿子的手,在二黑沉默后,才进了大堂,而后双膝跪地。
到了沈府,外头的府兵已被缴了械,一个个跟串葫芦普通被绳索拴着,排了好长的队。
“至于张家其别人,抄家灭族也不为过。”
临了还威胁了句,“如果治不好,门外那两人就是你的了局”,吓得被压在底下的小兵直颤抖抖。
“下官拜见爵爷!”说着双手扶地,脑袋打仗空中的顷刻,传出清楚的碰撞之音来。
大堂中,牛见喜和陆君乐二人正躺在地上嗑着瓜子,见人来了瓜子壳一吐,又装起死来。
“下官知错。”
二黑从未见过老爷子对个管家低声下气,又想起此前各种,心中已有几分悔意。
“都是下官教子无方,乃至酿下大错,养不教父之过,我父子二人任凭爵爷发落,绝无牢骚。”
沈樵瞄了他一眼,回道:“老爷受了惊吓,概不见客,您请回吧。”
沈樵收了银子,又在张丰父子俩面上来回撇上几眼,最后才阴阳怪气的丢了句‘一边等着’后,狠狠关上门。
“熏儿,顿时跟爹去赔罪,再迟就真的来不及了。”
“烦请禀报,就说大明府张丰求见。”张同知姿势摆的很低。
张丰刚硬起的心肠,顿时又软了下去。
“但,念你挽救及时,勇于认错,可网开一面。”
爹能够替你去死,可儿家不承诺啊。
本来还觉委曲的二黑,全部身子忽地贴在了地上不断颤抖,胯处有水迹浸出。
开门见山问:“谁给你们的胆量?”
沈府出了变故,自有人报于二黑。
印太升只得装模作样,从火线马队中揪个肥胖些的龙骑,丢进院里。
就算这一关他过了,一个无兵无权之人,如何能变更府兵谋反?”
张丰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普通蓦地昂首,浑浊的眸子里溢满祈求,祈求哪怕一丝无益于张家的成果也好。
听得能够保百口属,已是欢乐不已。
“印将军,还不快传军医?”
“妈的,老子平生最恨聪明人。”
此时张丰已老泪纵横。
“罪臣,谢爵爷!”
可你这坑爹的儿子,硬是为泄私愤变更府兵,要将我们活活困死在院里。
张丰擦擦额头的细汗,长长呼了口气。
张丰不住以头杵地,磕的空中棒棒响。
又想起父亲之前那番肺腑之言,一时吓得六神无主,眼睛没了焦距。
一番折腾,总算把人弄醒。
楚墨看了二人一眼,“沈大江是四舅封的北港男爵,此次回籍祭祖,四舅特地派了王府保护随行庇护,你可知这是为何?”
任他驰骋大半生,官至同知,可在皇亲国戚面前却连个踏浪的心机都不敢有。
楚墨讨厌的挪开视野,“你儿子死定了,你,官也别想再做了,至于张家其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