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果能感遭到商青黛那似曾了解的暖和目光的，她不敢抬眼回望商青黛，恐怕这一抬眼会突破这一刻的安好。
“这位夫人是信不过下官么？”杜若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
“中毒？”齐清愕了一下，却感觉弟弟所言很有事理，“黛妃娘娘亲身脱手医治她，这下毒者只怕与黛妃娘娘也有些关联。”
“以是你我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齐家的后路……不管今后当权是哪一名，这个女人是千万留不得的！”
“何故见得？”
小青云狠恶地咳了好几口湖水出来，却被吓得不轻，一睁眼瞥见了熟谙的姐姐，本想哭着唤一声，却被杜若的声音打断了。
杜若猜不透商青黛的意义，她也只能依着商青黛，“诺，娘娘。”
小青云瘪了瘪嘴，老诚恳实地照着杜若的话倒吸了好几口气，捂住胸口道：“这儿……这儿不舒畅……疼……”
杜若一惊，“你竟然晓得？”
柳美人一病便不再醒来的动静还是在宫中传了出来，燕云华只是下旨命人好生照顾柳美人，又借端犒赏了柳美人的父兄。
“后宫争宠之事，只要你想不到的残暴！”
“那我陪你。”
燕云华轻咳了两声。
商东儒悄悄舒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杜若与商青黛的神采，两人都是死水一样的安静，再也没有当年的炽热目光。
如果这儿不是皇宫，而是平常湖畔，救的人不是商青云，而是平常百姓，如许并肩济世江湖的初心，如果还能实现，该有多好？
齐濛点头道：“黛妃娘娘的医术非你我可比，她也救不了的人，只怕……”说着，齐濛看了一眼四周，靠近了齐清，低声道，“这柳美人身子实在不弱，也没有甚么暗病，这俄然就病了，除非是中毒。”
“小若……”陈水苏还想再劝一句。
“何事？”燕云华淡淡看了她一眼。
“哗啦啦——”
商青黛冷冷地从齐湘娘怀中扯出了小青云，护在身后，凉声道：“商院主跟夫人是不是忘了礼数了？陛下在此，为何不先施礼？如果传出去了，还觉得你们仗着陛下宠嬖我，以是如此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黛儿想犒赏杜太医甚么呢？”燕云华俄然来了兴趣。
商东儒与齐湘娘那里会奉告她？两人一齐摇了点头，“畴昔之事，听不听已经不首要了。”
商东儒只能悄悄揪了揪齐湘娘的衣袖，两人一起朝着商青黛一拜，“拜见黛妃娘娘。”
“先别忙哭喊，你且深吸几口气，奉告我，胸口疼不疼，闷不闷？”杜若指了指他的心口，问了一句。
“我是你的亲爹爹啊！”
“小国舅！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是——”宫娥惊呼了一句，却已来不及拦住往前飞扑的小童商青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扑入了湖中。
“好吧。”
燕云华笑道：“都是自家人，都起来吧，家宴顿时要开端了，都退席吧。”说着，燕云华侧身看向杜若，“杜太医救治云儿有功，朕在家宴以后自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