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终究比及陈水苏松开了她的嘴巴，杜若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
“嗯。”杜若又点点头，强打起精力来，将手中的医书又看了一遍。
“怪不得甚么？快些跟我进书堂吧，避着些。”陈水苏扯了扯杜若的衣袖，边走边道，“她但是你我惹不起的，她但是太病院摆布院判的姑姑，如果在灵枢院开罪了她，今后到了太病院，你我的日子会更惨。”
如果夫子不肯理她，这内心的空落落又如何纾解？
陈水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真是个白痴！来灵枢院的人，哪一个不想入太病院？你若没有这份心，外间另有很多人挤破脑袋想出去呢！如果让商院主闻声你说这些话，恰好把你给赶出去，让个空位给想出去的人。那商夫子辛苦给你要的名额，岂不是白要了？”
一刻以后，倒是陈水苏先捱不住了，她干脆地放下了手中的医书，靠近了杜若，笑道：“小若，这一大早的，我们也够刻苦了，你瞧外间霁雪初晴，这景色可美了，不如，趁夫子还没来，我们两个出去看看风景？”
“娘，带我走，可好？”
杜若正色道：“这天下有太多人需求医者拯救，我学医只为了……唔！”
“嗯。”杜若点点头，还没等她完整站起来，已被性急的陈水苏扯着踉跄地跑向书堂外。
“夫子不是那样的人。”杜若摇了点头，说完这句话后，她浅含笑道：“水苏，感谢你。”
陈水苏又舒了一口气，“早晨再好好教你，我们快看完这篇，一会儿商夫子但是要发问的。”
陈水苏站直了身子，点头道：“是！夫子。中府云门天府列，侠白下尺泽……”
“获咎了商夫子，你在灵枢院的日子可如何办啊？”陈水苏担忧地说着，想了想，她猛地一拍杜若的肩头，“不太小若，你别怕，有我在呢，就算她用心罚你，我也会偷偷帮你的。”
杜若点点头。
杜若的目光四周巡梭了下，四周人有同窗，有几位其他科的夫子，也有小厮跟丫环，却独独不见商夫子。
商青黛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杜若身上，瞧见小人儿委曲的模样，心头竟升起一丝舍不得来。
终究比及了阿谁熟谙的身影呈现，她还是一样的清冷，却没有跟昨日一样，往杜若这边多瞧一眼。
“小若？”半晌没闻声杜若回声，陈水苏正色看向杜若，发明她入迷的模样，不由目光也往杜若的方向瞧去，瞧见了阿谁立足了望的商夫子，陈水苏忧声道：“昨夜，你但是惹夫子不快了？”
“咦？那边是……”有个同窗少年俄然说话，将统统人的目光都吸引了畴昔。
杜如有些错愕地看着她，臂上崛起的刺痛感升起，却已不能让她把视野移开。
“啊？”杜若回过了神来，“水苏，你方才说甚么？”
商青黛瞥见了杜若嘴角的含笑，轻咳了两声，提示杜若当真听讲，“阿若，当真听，明日早课，我第一个点你上来脱名片穴。”
确切是……完了……
“好！”陈水苏点点头，靠在了杜若身上，笑吟吟隧道：“那陪我出去看看风景，又好不好？”
灞陵的雪，已经下了太久，终究在这一日凌晨，完整地乌云尽散，夏季的暖阳洒在灵枢院整齐的屋檐上，金灿灿地一片，甚是喜人。
陈水苏挑了挑眉，道：“我问你，昨夜但是惹夫子不快，以是就被夫子赶返来了？”
“水苏，她是谁？”杜若才入灵枢院两日，确切不熟谙此人。
商青黛微微点头，又取了一支阴针，在灯焰上烧了烧，“病家分男女胖瘦，这入针的力道，必然要多加练习，方才气拿捏得准，如果碰到像阿若如许肥大的病家，力道要柔上些许。”说完，商青黛的银针又落入第二个穴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