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记得昨夜她说的那些话……竟然记得……
“二娘是在非难我来迟了么?”商青黛一步踏入书堂,毫不客气地开了口。
商青黛死死咬住牙关,没有答复齐湘娘的话。
商青黛明白,如果分书不均匀,说不定又将成为齐湘娘下一个发难的处所,但是,她看向杜若那张惨白的小脸,心,酸涩得短长。
商青黛心头一暖,心跳蓦地快了起来,双颊也感觉暖了起来,她将书分匀后,一半给了陈水苏顶起,另一半亲手放在了杜若头上。
商青黛惊诧转头,瞧见穿戴整齐的陈水苏扶着面无赤色的杜若缓缓走了过来,她本想非难杜若一两句,却瞥见杜若微微一笑,悄悄摇了点头。
齐湘娘凉凉地笑了笑,“青黛,你就不送我出去?好歹,我也是你的二娘啊,你做夫子的,也该树模一下甚么是尊敬吧?”
傻丫头!的确不要命了!
“水苏……”杜若衰弱的声音忽地响起。
齐湘娘的目光落在了空着的坐位上,“这早上贪睡不起,迟迟不来书堂学医,但是犯了灵枢院的规定的!”
“你们两个顶着书,跪到前面去,不到一个时候,不准返来坐!”商青黛哑声说完,转头恨然看向齐湘娘,“二娘,你对劲了么?!”
“啊?!”陈水苏受宠若惊地看着商青黛。
陈水苏点点头,一手抱夹着一摞书,一手扶着杜若走到了书堂最后,齐齐跪了下来。
“水苏……我们去那边……”杜若扯了扯陈水苏的衣服,用心打断了齐湘娘的话。
“夫子,我们来了!”陈水苏终究明白为何杜若非要死撑着来书堂,惹上了齐湘娘,如果行事再不谨慎,被她抓到一次,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夫子叮咛过,你要好好歇息。”陈水苏摇点头,“听话,不然一会儿夫子返来,瞧见你如许不乖,定要骂我不好好照顾你的!”
“咚――”
杜若咳了两声,被陈水苏搀扶着来到了商青黛面前,“夫子……因为我身子不适……以是走得慢……因此水苏才会早退……不过……早退就是早退……还请夫子惩罚……”
“二娘,你真是不达目标不罢休啊。”商青黛冷哼了一句,走到杜若与陈水苏的案台边,哈腰写出了一张请休便条,“我是给阿若把过脉的,她确切沉痾,这请休便条上,也有我具名做保,统统皆是按灵枢院规定行事,二娘,你看完这张便条,也能够退下了。我讲课之时,最不喜闲杂人等杵在这里!”
陈水苏半晌才回过神来,咧嘴笑道:“今后能够每天问商夫子医道题目,如果爹晓得了,必然会更欢畅的!”
齐湘娘放声笑道:“青黛,你这是甚么话?你瞧瞧,昨夜站了三个时候的,另有这些弟子呢,怎的不见他们贪睡不起?又怎的不见他们传染风寒?”说着,齐湘娘刀子似的目光游移到了商青黛身上,“如果真病了,也不是不成以请休,可这请休的便条又在那里呢?”
“我要……穿衣裳……”
两两相望,相互心中,响起了一句话。
“夫子……”杜若却按住了她的手,指尖微微用力,笃定地摇了点头。
陈水苏还是没想明白,但是瞧见杜若那么必定,仿佛有甚么大事产生似的,“先说好,你如果不舒畅,必然要奉告我,我顿时背你返来!”
商青黛嘲笑道:“呵,二娘,你是真胡涂,还是假胡涂,阿若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丫头,你昨夜那么一折腾,她能好好活着都不轻易了,你还想借机赶她出灵枢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