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铃儿正探头探脑地要出来看,被段无双一把拉了出去,柳铃儿秀眉一竖,凶神恶煞道:“讨厌鬼,你干吗?”
“没事,她只是睡着了。”萧清流淡淡道。
冷星飒抱着温画的身子悄悄坐在地上,看流光幻影里的世事浮沉。
冷星飒叼了根草在嘴里嚼了嚼,哼了一声:“我跟你不熟。”
傅毅的脸上充满了温画的崇拜与神驰。
萧清流笑容有害,利落抛清:“和我一点干系都没有。”
冷星飒垂着眼睑,稠密的睫毛看起来像个无辜天真的孩子,他和顺而猎奇地看着温画沉寂的睡颜,指尖沉迷似的从她的叶眉形貌到柔滑的唇角。
萧清流伸脱手:“把她交给我。”
谢天官身边的那名小将走了出来,神情是治军之人才有的凛然风采,固然不明白一介上仙何故成为自家神君的师父,但还是抱一抱拳,万分恭敬道:“铁风云骑一十七营左前锋傅毅见过清流上仙。”
段无双捂着她的嘴将她拉到窗边,指了指窗户内里,用嘴型说了甚么,两人便一齐扒在窗户上窥视。
信上只要几个字:湛清训戒宫。
萧清流不解:“谁?”
他幽幽一笑,拿起寒月刀转成分开。
柳铃儿捧着莫名红十足的面庞,问道:“清流哥哥对温画姐姐做了甚么?”
谢老儿碰了个钉子自讨败兴仓促走了。
萧清流淡淡道:“十万猎仙,有一部分主动放弃猎仙的身份,剩下的谢天官又动手清除了,如何能不算丧失惨痛呢?”
柳铃儿不解道:“但是那天我们明显看到你......”
傅毅与斩云剑一齐消逝在天涯,谢天官才对萧清流道:“其他猎仙我正在考虑由谁接办比较好,本来应当交给天墉长老会再合适不过,可惜天墉比来因卫黎君一事,脱不开身,你猜是谁接办了此事?”
萧清流带着温画回到温泉山谷,那边合适她养伤。
这时只见一只青色的小鸟在温泉谷的仙障外扑闪着翅膀,萧清流让它出去,才发明那青鸟带的是南铮的来信。
柳铃儿瞪大了眼,半晌摇点头,干脆地回绝:“不要。”
萧清流道:“傅毅,斩云是神君的佩剑,见神剑如见神君,那些猎仙故意插手铁风云骑也是功德一桩,你将他们收编入营,与其他天将一样严加练习,谨肃军律。”
冷星飒游移了一瞬,清癯的脸上神情游移不定,目光一向眷恋在温画的脸庞上,如同一个孩子不肯把敬爱的玩具交给别人。
萧清流笑容满面道:“何事?”
段无双先反应过来,迷惑道:“既然神君姐姐真的重伤在身,那阿谁瘸子说的话不都是真的了?”
谢天官无语:“真是无趣,甚么都让你猜到。”
傅毅寂然道:“是!末将先行辞职!”
“不要把我和那群沽名钓誉之辈相提并论,”冷星飒语声中充满了对那些人的不屑,他傲然道,“在我的眼里,温画神君不是我的仇敌,她是我的敌手,一个值得尊敬的敌手,在她重伤的时候我毫不会伤她一分一毫,不过等她伤势病愈,我天然会与她堂堂正正决斗。”
正说着,天涯俄然降下来一朵祥云,云上站着谢天官,他身边还站着一名银甲战袍的小将。
萧清流稍稍豁然,慎重道:“本日你解了画儿的危困,你就是我的仇人,这份恩典我记在内心,他日必当回报。”
萧清流含笑向二人点了点头,抱着温画,抬腿走进了竹屋。
蜃楼安宁,与世无争。
萧清流暖和道:“不必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