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飞尘悔过至此,温画也不好多说甚么,便道:“华上君言重了,烈风将军的灵骨无缺无损,本君也不会为此事过量难堪星野宗。”
只见一名竹色长衫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条鱼飞奔过来,他挽着一双裤腿,脚上沾满了泥巴肮脏不堪,黑发被打湿贴在肩膀上,俊美的脸庞带着大大的浅笑,暴露少年般玩皮的得色。
那人到底是谁!为何能与她这般密切相处!
萧清流的脸上湿哒哒地满是水,一滴水珠在他乱翘着的发梢上就这么挂着,跟着他眉飞色舞的行动晃来晃去,竟然不滴下来,温画看着便抬手帮他擦拭了一下,顺手将那缕发丝拨到一边,萧清流脸皮亲厚地将另半边脸也伸畴昔道:“这边也擦擦。”
华飞尘心下只觉尴尬热诚,微微错开眼,不敢再看那少女淡然纯洁的目光。
“传闻一万年前,思过峰上,众仙合力围歼过一名血煞妖星?”
不料温画提早万年前的旧事,华飞尘点头,望着峭壁上的那副刑具,目光仿佛也回到了当年:“那血煞妖星身负上古戾器鬼月姝,星野宗身为十一重天的法律者,必须诛杀,以免仙界乃至洪荒受那妖星的搏斗。”
温画昂首一看,那被困在锁仙阵里的少女恰是前些日子见过的溥灵,她现在全然没了昔日的神情,发丝狼藉,面色惨白,绝望至极,她中间的锁仙阵里是苏承羡,他模样一样的寂然蕉萃,只是没有像溥灵那般哀哭。
本来人真的是会变的,即便是冷傲如千年玄*冰的华飞尘也是会变的。
华飞尘神采奕奕道:“神君,可否随我走一趟。”
华飞尘撤除了思过峰的仙障法界,峰顶淡薄的雾色快速往两边退开,冷风飒飒,只听一名少女的声音:“师父,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您如何罚我都能够,请您不要让我再待在这里。”
那声音凄楚万分,纵使铁石心肠之人听了也忍不住放了她吧。
想到觅萝山的孩子们惨痛的死状,温画瞳孔一缩,久违的痛苦囊括满身,她后退了一步。
此事并非他成心为之,温画倒有些不测,又感觉道理当中,华飞尘一贯傲岸,借灵修灵的事他必定是不屑的。
“那小我是谁......不首要,”温画将他望着,风韵在薄云雾色中愈发显得清雅无双,她莞尔一笑,眸光直直落在他身上:“于我而言,知己一人便够了。”
苏承羡二人是动了烈风的仙灵,但也罪不至此,这奖惩重了些,重的让温画有些不明白华飞尘的真正目标究竟是甚么了。
“多谢神君。”
温画不明白华飞尘将她带到这里来有何目标。
她规复了平素冷酷安闲的神采,那对萧清透暴露的一丝丝和顺在面对他时荡然无存。
温画淡淡将他打量一番,旧事飞奔在影象深处,人间只要温画,当年的小女孩没人记得了吧,华飞尘仿佛也不记得了,她缓缓道:“上君不必多礼。”
她还好么?
影象带着浓烈的血腥气退了下去,温画凛然的目光添了一抹惺忪与疏懒,她回身望向思过峰的云海,悄悄道:“本君开个打趣,上君的美意本君心领了,不过令徒已经收到了奖惩,本君也该获得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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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走了。”温画不动声色地转成分开。
华飞尘望着她,清冷的眼中是诚心的歉意:“星野宗的弟子私行滋扰烈风将军的灵骨,是我管束渎职,劣徒已被我奖惩过了,现在我代星野宗高低向烈风将军赔罪,请神君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