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怀瑜低下头,垂落在颈边的几缕发丝中一朵红色簪花盈盈欲坠,她声线黯然:“恰是亡夫之物,亡夫生前很保重这支笛子。”
项怀瑜傲然道:“我虽是猎仙,但和他们这类人可不是一起的。”
温画顿觉索然有趣,将手里剥的一把花生哗啦啦倒在了盘子里,原筹算听个故事,眼下只好作罢真是无聊得紧,刚巧远远那桌上的猎仙又高议论阔起来。
温画模糊记得,当初她拜入青麓山时,刚巧是天帝的群仙宴,她一向觉得萧清流对她是一见钟情,可现在看来,师父仿佛从好久之前就......
同桌的几名猎仙都笑了起来,年纪最大的那名猎仙道:“年青人有些志向是好的,不太重刃,你的脾气也该收敛收敛,这揽月东来是甚么处所,那怪刀大仙手指都未动一下就夺了你的兵器,你还敢在这里撒泼?”
此时萧清流已端着大大的笑容,领着南铮禾岫捧着琉璃玉盏装的佳酿走过来了,顿时揽月东来里酒香阵阵,闻之欲醉,那几名猎仙闻到香气的确口水直流,再抽不开嘴胡说八道了。
项怀瑜开朗一笑:“神君在我惜花楼里训戒星野宗两名弟子一事,碧落但是周知了。”
项怀瑜利落道:“那有何难,神君尽管措置便是。”
“丁零当啷”空山竹铃清脆而委宛的声音传了出去。
萧清流闲暇时得了本上古的食谱,捣鼓了一阵摸索出兴趣教给当时还小的尹歌,谁知尹歌学着学着便出师了,开了揽月东来还得了厨神的称呼。
“可否借我一观?”温画说着已伸手将短笛拿了起来。
这时,一向乖乖卧在温画怀中的旺财俄然悄悄巧巧跳下她的膝头,踩着小步子晃到了另一桌的黑衣女子脚边,又是蹭又是喵喵叫。
萧清流向他眨眨眼道:“是啊,我不像么?”
“多谢。”
寿桃老星将温画打量了一番仿佛想到了甚么,神采一变,抱着小孙儿并那壶醉芍药作了个揖,歉然道:“温......仙僚莫怪,童言无忌啊。”
“上猎仙榜又如何,小爷我不怕?”
温画心中嘲笑,湛清和这位项女人伉俪情深,却没把他那段光辉汗青分享一下,实在分歧适湛清那张扬的性子啊。
“你头上的是甚么?”紫衣仙者冷冷道,他的声线寒如九尺冰雪,乃至带着一丝峻厉的斥责。
南铮端了菜过来,见他们如此欺负禾岫,忍不住道:“那醉芍药是给有身份有教养的客人的,至于那些没身份没教养的可喝不起!”
神思恍忽间,只听隔壁桌的重刃揪着禾岫,嚷嚷道:“偌大的揽月东来,就是这般待客的么?那老星倒是得了壶醉芍药,我们兄弟在这这么久了结连酒影子都看不到,小子,看不起我们猎仙是么?”
“站住!”
项怀瑜诧然:“神君熟谙亡夫?”
萧清流走上前,对那紫衣仙者拱手道:“仙僚来地恰好,本日揽月东来推出新酒佳酿,仙僚品一品如何?”
温画摇点头,当年她为鬼月姝时被诸仙围歼,受创于湛清的啸世天音,身故于星野宗十八剑阵,此战当中非论是湛清还是华飞尘都一战成名,不过毕竟是一万年前的事了,便是连一些老仙都垂垂淡忘了,何况项怀瑜这般年青的女子。
短笛是用昆山玉制成,通透温润,玉质中冷紫,流黄,松翠三色光彩流转,仙息刻符,其上是一枚小小的清字。
温画往萧清流边上一坐,一手托腮,懒懒道:“师父,看来你怪刀大仙这个怪字是坐实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