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麦盼这日已盼了好久,几天便与孟老娘号召过,这日是要在稻香园里忙一整天的,凌晨起家,喂饱了小核桃,便慌镇静张往铺子上去。
周芸儿摆布没法,又被她两个攥住了胳膊,只得一步三转头地跟在她二人背面蹭进园子里,周环绕了一大圈,才在竹林的小厨房里觅到花小麦的踪迹。
“徒弟在做菜?”周芸儿凑到春喜耳边,迷惑地小声道。
“七月二十?应是……没甚特别事,你要干吗?”孟或人唇角忍不住朝上勾了勾。
两人冷静朝前行了一段路,孟郁槐便转头盯着花小麦的胳膊瞧了瞧:“对了,我倒忘了问你,你这手可有大碍?原筹算从省会返来就领你去瞧大夫,谁想竟给丢到了脚后跟,你也没嚷嚷疼,现在究竟是如何样?”
“两位嫂子,你们怎地还不回家?”她顺着两人手指的方向张了张,莫名道,“我徒弟不是说,今儿下午就不做买卖了吗?我瞥见汪徒弟他们都走了……”
偏生那文秀才,对此好似不如何在乎,常常闻声了,也不过嘿嘿笑两声便罢。周芸儿给世人笑话得浑身不安闲,跑去跟花小麦告了两回状,却不想她那徒弟也是不管事的,不但不帮着她,反而伙同春喜腊梅一块儿编排她,闹得她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只能往厨房里躲。
接下来几日,孟家倒是好好儿忙活了一阵。
“可不是?”春喜噗嗤一笑,“今儿早晨,有人要纳福了。”
孟郁槐思考一阵,缓缓点头:“这个不急,等文书送到,灰尘落定以后再来办这事也不嫌晚。我不过是想提示你一句,你也该寻个适当时候,请他夫人来稻香园里坐坐——咱家这园子能开起来,如何说也有他夫人一份功绩,现在再太小半年他们便要离了芙泽县,多多极少,我们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当时,花小麦正背对着三人,用心致志在灶台前繁忙,将一坛子不知甚么水倒进大锅里,又把一整块五花肉也丢了出来。
“啊呀好啰嗦!”花小麦用力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如何还干脆个没完?我与你说闲事呢!七月二十那日,你可得空?”
他这也算过家门而不入,径直从自家门前颠末,直奔稻香园,在大门口蓦地刹住了脚。
汪展瑞和谭徒弟他们乐得轻松半日,在铺子上吃完了饭,便各自归去安息。周芸儿是耐久住在稻香园里的,清算好外卖摊子,又筹措好珍味园的饭食,以后却无处可去,回身见春喜腊梅两个挤眉弄眼地对着园子里指指戳戳,低头想想,便也凑了上去。
“这倒罢了。”孟郁槐应一声,不忘半真半假瞪她一眼,“只是不管如何,你也该把细些。反副本日是已来了城里,你怎地就不知去寻个大夫替你诊断诊断?你……”
花小麦抬起胳膊在他面前晃了两晃,嘿嘿一笑:“本就没伤着筋骨,只是用得过分有些劳损罢了,我们在省会玩了两天,踏结结实放松了一回,我便已无甚感受——喏,昨儿我不是还在铺子上忙活了一天吗?如果还疼,我那里能撑得住?”
“好了,早不疼了!”
腊梅正忙着与春喜小声说大声笑,被她这么一打搅,便有点不耐烦,挥挥手道:“摆布今儿一下午都没事,晚点回家又有甚紧急,你不也还没走吗?哦——你没处所去,是吧?没干系呀,去给你家文大哥清算清算屋子,他写字,你就在中间儿给他磨墨,不是也挺好?”
撂下这句话,她便一径奔到前头去,将孟郁槐和铁锤两个远远丢在后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