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儿摆布没法,又被她两个攥住了胳膊,只得一步三转头地跟在她二人背面蹭进园子里,周环绕了一大圈,才在竹林的小厨房里觅到花小麦的踪迹。
地里的番椒收了,还是将大半运去两间铺,自家留下小部分做种,剩下的那些,则按例拿出来卖。
他这也算过家门而不入,径直从自家门前颠末,直奔稻香园,在大门口蓦地刹住了脚。
“那又如何?”
话毕,抱着他紧走两步,赶上前去。
小铁锤会说的话未几,插不上嘴,早就闲得无聊,这会子含含混糊叫了孟郁槐一声,伸出胖乎乎的小胳膊,用力往前指了指:“回家、回家去!”
接下来几日,孟家倒是好好儿忙活了一阵。
“谁让你管了?不过是拉着你一块儿看个热烈罢了!你乖乖地随了我们去,过会子我便领你回家,晚餐也在我家吃,好不好?要不然,我们可不管你啦!”
自打她和文秀才的事落了定,这铺子上的人便见天儿拿他两个打趣,特别这两位嫂子,也不知是不是嫁了人生过孩子,甚么都用不着顾忌了,更是甚么话都敢往外吐,一提及来便没个完。
撂下这句话,她便一径奔到前头去,将孟郁槐和铁锤两个远远丢在后边儿。
天还未黑,饭店中却已点上了灯火,从大堂一向亮到二楼,内里倒是空荡又沉寂,一小我影也不见。RS
“啊呀好啰嗦!”花小麦用力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你如何还干脆个没完?我与你说闲事呢!七月二十那日,你可得空?”
孟郁槐思考一阵,缓缓点头:“这个不急,等文书送到,灰尘落定以后再来办这事也不嫌晚。我不过是想提示你一句,你也该寻个适当时候,请他夫人来稻香园里坐坐——咱家这园子能开起来,如何说也有他夫人一份功绩,现在再太小半年他们便要离了芙泽县,多多极少,我们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
当时,花小麦正背对着三人,用心致志在灶台前繁忙,将一坛子不知甚么水倒进大锅里,又把一整块五花肉也丢了出来。
孟或人倒是一脸万年稳定的安静,淡淡道:“正式的调任文书还未送达,但陶知县在京中有很多朋友,已是将动静传了来,这事八九不离十。若无不测,待来岁开了春,他便要去往禄州任同知,官升半级,算是升迁,于他也是一件丧事。”
“哎呀急甚么?”
“你莫问那么多,总之你记得,别把首要事安排在那天就行。我也不占用你办闲事的时候,你只消下晌早点回村,直奔稻香园,别的事,就不消你管了。”
另一口锅中一样冒着热气,站在远处看不清内里是甚么,只模糊能嗅到一股豆子的香味。
偏生那文秀才,对此好似不如何在乎,常常闻声了,也不过嘿嘿笑两声便罢。周芸儿给世人笑话得浑身不安闲,跑去跟花小麦告了两回状,却不想她那徒弟也是不管事的,不但不帮着她,反而伙同春喜腊梅一块儿编排她,闹得她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只能往厨房里躲。
忙忙叨叨,倏忽便是七月二十了。
“行。”孟郁槐瞟了前面的花小麦一眼,低头冲他驯良一笑,“我们归去和弟弟玩,好不好?”
“这……不好吧?”周芸儿略有点游移,“她是店主,在铺子上做甚么都行,我们那里管得了?”
孟郁槐笑着将怀里的铁锤往上颠了颠:“连顺镖局开了近二十年,经历的知县总有七八任,这于我们而言是常事,难不成走了一任,我们就连买卖都做不下去?我晓得你担忧些甚么,莫要瞎想,总之柯叔能办成的事,我天然也会极力做得妥妥铛铛,你尽管放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