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郁槐并不知稻香园本日只做半天买卖,见此景象只感觉迷惑,将老黑拴在树下,信步踏入大堂当中。
碗中盛半盏碧清的汤汁,还在微微冒着热气,碗底是三四枚破开的青果,给沸水泡得涨起来,打眼一看,倒像是新奇从树上摘下来的普通。
楼上楼下没半点人声,倒是那四下里点着的桐油灯,哔哔啵啵收回纤细的脆裂之响。傍晚时分,时不时有一缕冷风闯进屋内,将灯火带得晃闲逛悠,墙上淡淡的影子,也跟着悄悄闲逛。
这一起上。又尝了两三样吃食,绕着鱼塘转了一大圈,天气垂垂暗了下来。
他也不急,干脆出了饭店儿的门,扭头往园子里张望。
“小麦?”
孟或人唇边浮出一丝笑意,心中暗道他这媳妇,真真儿爱使小把戏,手上却半点不怠慢,立即将小碗端起来送到嘴边。
花小麦一顿脚,回身就想跑,却被孟郁槐一把给攥住了。
他到底是搛起一片来送入口中,细细咀嚼。
这园子已经被他转了个遍,那丫头还能藏在哪?
桌上除了一盏灯。也只要一个白瓷盘罢了,内里装着切成薄片的肉,色彩瞧上去比生肉还要素净,粉红敬爱,倒让人有点舍不得吃。
他啼笑皆非地走畴昔,将那灯笼扶了扶正,眼梢里蓦地带到,桌上有一只碗。
孟郁槐内心夙起了猎奇,兴兴头头将碟子里的东西吃个洁净,顺手燃烧鱼塘里的花灯,顺着碎石子路持续前行。
往嘴里连塞了两块,瞧见花小麦神采稍霁,便顿了一顿:“小麦,你能为我做这么多事,我真的很欢畅,但是……本日不是我生辰……”
他有些等不得,快步走畴昔,踩着咯吱作响的枯竹叶入了林间,在一张石桌前停了下来。
他朗声唤道,同时抬眼往厨房的方向看去,蓦地瞧见大树背面人影一闪,紧接着,花小麦便慢腾腾挪了出来。
这肉……初入口时有些像腌肉。但细品之下,就会发觉它并没有腌肉的油腻感,反而极其清冷绵密。肉在烹煮时仿佛一样没有插手任何调味料,却自但是然五味皆全,沁香满口。
花小麦翻了翻眼皮,连头也不回。
“别急着邀功。”孟郁槐忍住笑,正色道,“我且问你,既然这铺子上除了你我,其他一小我都没有,前头饭店儿还大开着门,你是在招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