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峨眉寺供奉香火菩萨的人,早已惶恐奔逃去了山下,只能嗅到那大雄宝殿中飘出的香油气味。
那男人瞧清来人面孔后,大笑三声,一边挥动巨剑,一边道:“端的是朋友路窄啊,看剑!”巨剑高高举起,蓦地劈下。
李白身形落到空中,见他手持巨剑冲了过来,直如大水猛兽,凶气腾腾。
李白默运诗决,青莲顶风高涨了数十倍,去挡那巨剑。
但不管如何他也不敢信赖,当日那身宽体胖的纨绔公子,短短一月,不但瘦了一大圈,修为竟然已臻神鬼莫测之境。
他怔怔望着漫山云雾,只觉人间变幻,悲欢聚散皆在此中,自顾自吟道:“浮云游子意,夕照故情面。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哈哈,无胆鼠辈,躲个甚么劲?当初在戴天山你不是很放肆吗?”那男人放声狂笑,晓得李白敌不过本身,只会操纵身法闪避,便极尽讽刺之能事。
李白抱起贺章,口中大喝一声,扒开人群,足底生风,沿着山道蜿蜒而上,半晌工夫便来到了山顶的峨眉寺。
男人被周遭和尚骂爹骂娘,却不愤怒,看看黄袍和尚,又看看李白,阔刃巨剑一扬,道:“废话休说,来来来,有胆的再和爷爷斗一场。”
众和尚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但见一团金色佛光覆盖了圆灵周身,如同金尊佛像,慈悲大怀。
路人纷繁立足谛听,有人大声道:“峨眉寺出事了!”世人顿时慌了手脚,上山祭拜菩萨的香众堵在一处,上不得下不得。
一干和尚前一刻还在破口痛骂,听闻号令,顿时手持断棍,大声呼喊,摆起了阵法。
“圆灵师叔!”众和尚纷繁颤声呼喊,眼中血丝满布。
黄袍和尚眼中凶光明灭,道:“方丈下山去临安插手佛会了,施主如有要紧事,请今后再来。”
鲜血激射,漫天红光。
俄然大雄宝殿当中响起一声惨叫,黄袍和尚圆灵和众僧都纷繁看去。
李白大骇,心知此人内力强猛,非等闲之辈,仓猝发挥身法避开。
圆灵浓眉倒竖,僧袍翻飞,身前凝集出一只金光灿灿的佛掌虚影,蓦地砸向那男人。
那男人道:“甚么佛会不佛会的,老秃驴不敢出来讨打,那你们这帮小秃驴就都是孙子。”
那男人震退世人,仍不罢休,看向李白,森然笑道:“姓李的,你还认得我么?”双手一挥巨剑,紫光轰然劈来。
“姓李的小子,本日你斗不过老子,来日在水陆大会上,你还是只是老子的部下败将。哈哈哈...”
那男人纵身一跃,巨剑横砍,和金色光团撞在一处,两人身形同时一震,随即落于空中站定。
黄袍和尚大喝道:“听令,摆降龙伏虎阵。”
岂料那巨剑上紫气翻滚,竟将青莲硬生生劈开,余势不减,又朝李白砍来。
那男人抬头大笑道:“贼秃驴,如何不见老秃驴出来?”
那男人看也不看,巨剑横斩,青莲上清光震颤,顿时碎成了两瓣。
李白放下贺章,叮咛了几句,体内清气暴涌,青莲凝幻出来,脱手飞出。右手随即又变幻出一柄青色气剑,白衣飘飘,踩着众僧头顶,欺入人群,和那男人斗在一处。
两人在阵法内斗了上百合,未能分个凹凸,黄袍和尚掌力浑厚,男人剑法凌厉,炫光流浪,氛围嘶嘶低鸣,故而众僧持着罗汉棍,也不敢上去滋扰那男人。
但见广场上一众和尚手持罗汉棍,摆了阵法,把一男人围在中心,那男人手持阔刃巨剑,舞得呼呼生风,罗汉棍顷刻间断了七八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