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牧咯咯直笑,尽是娇媚勾引,令人神魂倒置,心为之倾,道:“你瞧你有没有一半长得像我,不是就晓得你爹爹认不认得我了么?”说罢笑得更短长,直如杨柳扶风。
本来四人因被乾虚道长直言回绝,悻悻拜别,但潘若晨一念及本身如果修不成道法,斗不过大哥,万贯家财便会化为泡影,便又折转了返来,正瞧见王副尉带着一队人马和乾虚道长苦战,便只得躲在灌木丛中偷看。
“道长拯救啊!”潘若晨蓦地惨呼一声,脸孔尽是惊惧,肥脸上盗汗涔涔,魏鳌京几人手中持着兵器,站在痴人牧身后,惊怒交叠,却不敢上前一步。
这总计十五种蛊毒,每种都是毒性至强之物,凡人但中一种,只怕还未走出姑苏城,便已毒发身亡,恰好这上百味毒药稠浊在一起,相生相克之下,并不会要命,但却会令中毒者生不如死。
王副尉如释重负,朝几人连连鞠躬,千恩万谢,随即回身跨上马匹,飞也似的奔下山去了,众兵士见状,大眼瞪小眼了半晌,随即反应过来,也纷繁丢盔弃甲,恨不得再生一双脚,四散跑了。
萧长歌擤了一把鼻涕,一双清澈眸子中此时尽是萧瑟悲怆,望着那女子,道:“道长有所不知,因弟子傲慢高傲,自恃剑法无双,在姑苏伤了单骞单昌两兄弟,他们乃是睚眦必报的主,不想弟子一时胡涂,竟将mm也连累了出去。她被那兄弟二人的帮手,江南第一女魔头莫莲花下了蛊毒,命悬一线,请道长千万救mm一命,此恩弟子纵死不忘!”
李白倒是心中大快,跟着拥戴道:“姐姐说的恰是,如果换了旁人,只怕要割三刀四刀才气吃一顿。”
乾虚道长忙伸手去扶,道:“萧施主不必如此,令妹但有伤病疼痛,只说便是,贫道必然竭尽所能。”
听乾虚道长缓缓开口道:“萧施主,请恕贫道才疏学浅,令妹此毒欲解之,恐怕只要两个别例,一是找来莫莲花,解毒还须施毒人。”莫莲花蛊术独步江南,性子又凶暴,她既下了此毒,便是执意要让那少女饱受折磨,决然不会又反过来救。
李白天然是乐得看这放肆纨绔公子亏损,双手叉腰,笑吟吟站在一旁。萧长歌对他也浑无好感,但因有前车之鉴,只潘若晨背景乃是京兆府,故而也不好再去惹他,只沉默不语。
李白不知此人来源,见她虽生得仙颜,但却妖里妖气,刚才又来拆台,便举头道:“我爹爹认不认得你,我如何得知?”
动机百转,忽地凝声道:“施主,你与他无冤无仇,要报仇来找贫道便是,欺负一个后辈小娃儿算甚么本领?”潘若晨如蒙大赦,口中也跟着应和了一声“恰是”,未等下文,下巴中冷刃闪晃,不敢再言。
话音方落,手腕一抖,把修罗刀抽出,五指一轮转,修罗刀在月光下寒光森森,亮起一道圆弧,但闻一声惨叫荡彻夜空,随即见血光四溅,眨眼间修罗刀又回到了痴人牧手中,刀刃抵在了潘若晨肥肉褶皱间。
潘若晨瞋目圆睁,心道这小子一副讨打相,又落井下石,实非人哉,听身边的痴人牧笑道:“小官人,瞧你生得这般漂亮,不知你爹爹认得我么?”
乾虚道长打量了一番那少女面色,浓眉紧蹙,沉吟不语,又抬手去评脉,只觉她经脉当中气血不敷,血液异化着各式百般的蛊毒之气,七彩毒血花、尸榴莲、断肠花、五步蛇毒...
乾虚道长动机百转,正自思考如何发落那四人时,萧长歌二话不说,双膝一弯,扑通跪下了下,悲声道:“请道长大发慈悲,救舍妹一命!”说话间,谨慎翼翼将背后那女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