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具有身躯的感受,真是奇妙非常,哈哈哈!”夏勿伤伸开双手,仰天大笑,似是获得怀中天下。
上官沐妍放在胸口上的手,有力地垂下了空中,眼眶也早已干枯,只剩下两滴将滴未滴的泪珠,她闭上眼睛,微微昂起了头,暴露细致的脖颈。
“你?竟、竟然是你!”上官沐妍捂着嘴巴,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固结成粉饰不住的惊骇。
“你毫不会得逞的,正道!”夏勿伤大喝一声,却仍然没法躲开四周袭来的黑雾。
好久,南九岳才弯下腰,握住了剑柄。剑尖划过沙子,收回刺耳的摩擦声。
“哼,一时粗心,竟被你这小子钻了空子。现在你手上的剑没了青烟石,便是一把废铁,看你还要拿甚么来跟老夫斗!”
“看来你醒了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站起来,真不愧是老夫看上的肉身。”仿佛在料想当中,雾人一丝不测的神采也没有暴露来,反而暴露几丝笑意。
“怕便怕是你故意有力吧!孽障,迟延时候这类把戏便别再耍出来,只落得个贻笑风雅。”一股冷冷的声音从雾人身后传来。
“沐妍,没事吧,抖擞点。”南九岳扶着上官沐妍将倒未倒的身子,大声地向雾人吼道,“你这老妖怪,装甚么神,弄甚么鬼,欺负女孩子算甚么豪杰豪杰。”
“师兄!”上官沐妍凄喊一声,两行清泪顺着脸庞留下。
南九岳还是沉默,但是肩膀却颤抖着,以很小的幅度。
可惜,这笑声已经没法再让二人惊骇,只是因为二人都站着,二人都已经没有甚么能够再落空的了。
站在雾人与上官沐妍的中间,南九岳盯着脚边颤鸣不已的利剑,久久不语。
“沐妍,对不起,我不能陪你走出这个戈壁了。”南九岳别过甚去,盯着上官沐妍闪动的双眼。
“你不就是在等着我醒过来吗?算盘打得邃密,但谁笑到最后,这可不必然。”雾人身后的那人抿着嘴,不屑地调侃道。
“以卵击石,自不量力!”雾人收住笑声,冷冷地讽刺了一声。便见上官沐妍尚未近得雾人身前,便似被甚么无形之物弹开,倒飞而出,跌坐在地上。
“哼,好,好,好一个男人,逞豪杰的老夫见很多了。”雾人嗤笑道,“老夫偏不让你如愿,偏不让你如愿,哈哈哈!”
“你们这群小娃子,竟敢趁本座重伤之际,偷袭于本座,还胆敢毁了本座肉身!本日,本座便要教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几声桀桀怪笑从雾人嘴里披发开来。
仿佛世上之人皆伶人。
南九岳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材因剧度的脱力而单膝跪倒在地,握剑的手因为接受不住强大的力量而狠恶颤抖,丧失灵性的剑也掉到了地上,倒映着南九岳因体力干枯而蕉萃的脸庞。
“老妖怪,我和你拼了!”南九岳不会使剑,但他晓得,剑是拿来砍的,剑上所镶嵌的玉石感遭到了他的决死之志,之前被铸剑师所刻的阵法竟然在此时策动。
可夏勿伤并没有急着答复上官沐妍,只是冷冷地看着雾人的背影,一言不发。
“南九岳,不要信赖他,他是骗你的,这类邪魔向来出尔反尔!”上官沐妍抹去嘴角排泄的血迹,劝止着南九岳。
“如许吧,本座向来有仇报仇,不牵涉无辜。你捡起地上这把剑,把这小妮子给杀了,本座便饶你不死,还可收你作为弟子,享尽人间繁华繁华,如何?”云雾用着引诱的声音说道。
镶嵌在剑柄上的宝石在剑斩的刹时便化为齑粉,但青芒却愈演愈盛。利剑在青芒的掩映下,毫无停滞地将雾人分红两半,暗语处的黑雾不竭地溶解在如跗骨之虫的绿芒里,雾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大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