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镇的船埠,本来只是停一些舢板打渔用的,偶尔会有一两艘大船泊岸,运送交税的粮食之类。
徐杰闻言只顾点头,这份恩典实在不小,这徐家镇能今后本日无忧无虑的糊口,能购置这么多赡养人的地步,徐仲能带着一条腿保住一命,皆是董大力所赐。谢不了董大力了,便也要谢一下沧北派。不过徐杰也另有点担忧,担忧这董大力的旧事,会不会也是沧北派所不肯面对的题目。若真如猜想的这般,怕是要自讨败兴。
真正高人,用真正重兵器的,当真比凤毛麟角还少。
徐杰与云书桓,两人瞪大眼睛,看着当场风卷残云。
便听徐仲又道:“董队头,夙来好酒,并不见他多练技艺,平常时候最是醉生梦死,不然也不会因为我们兄弟四人日日好酒好菜的服侍,他就把一身的绝技倾囊相授,也是我们兄弟捡了便宜。固然他没有多说甚么,倒是也不难猜到他是有些难以健忘的难言之隐。今后如果你有机遇去河北沧州,当去寻那沧北派的人,大恩终归是要谢。”
单腿残疾男人,髯毛显得有些肮脏,发髻也并不划一,面上沟壑很多,额头纹路太多。
徐杰闻言心中便有迷惑,一个能自创绝技的绝顶之人,便也不该是这么一个活法,问道:“二叔,你看我们这里,便是走个私盐也能赚得盆满钵满的,那董队头一个河北顶尖门派之人,何故还要去从戎,走江湖随便做点甚么也少不了一遭繁华啊?再说以他的技艺,何故只当了个队头?想来当个批示使当个将军也不在话下的事情。”
徐杰当真没有想到这柄刀竟然有十八斤重。也如徐仲所言,军中制式的长刀,就是唐横刀模样,并非重兵器,也并非如陌刀那般的长兵器。但也是最为合适人体力学的比起,十八斤重,已然超乎了设想。便是好的四米马槊,也不过这个重量。普通长枪,便更轻了很多。
那董大力,一个军中醉生梦死的老夫,一个身怀绝技却在军中终老的高人,创了这十八手的绝技,取了这诗意纵横的招式称呼,又那里是普通人!
徐杰大抵也猜到了一些,只等徐仲说话。
现在这徐家镇要在河道里讨口饭吃,扩建船埠就是首要之事。徐老八扛着锄头就在水面挥汗如雨,也是笑意不止,表情大抵是极好的。
徐仲闻言放心很多,微微挥动了一下锈迹斑斑的饮血宝刀,随便挥了两下,口中说道:“军中制式长刀,以唐横刀一脉相承,重的十斤以内,轻的四五斤也有。这柄刀,加了陨铁,重达一十八斤,对臂力要求甚高。现在你内力不差,便也不在话下了。”
这十几年来,唯有本日才是尽情,才是宣泄,才是告慰,才是祭奠!
“第二手,扶摇九万里!”
这才是前锋营批示使徐仲!
倒是徐杰也模糊另有猜想,猜想这董大力,如何听都不像是真名。反倒像贩子农汉的名字。
云书桓倒是双眼发亮,已然把刀拔了出来,跃跃欲试。
阿谁兄弟四人互为倚靠,纵横疆场,一往直前的农家汉!
徐杰也是盯着这柄刀,眼神都挪不开。这柄刀徐杰见过,一向挂在徐仲的床头之上,但是从未出过鞘。以往徐仲教诲技艺,都未用过这柄刀。这柄刀明显是军中带返来的,军中不能带兵器甲胄走,倒是徐仲仰仗着营批示使的身份,还是把本身这柄佩刀带了返来。
也是军中实在并不消真正的重兵器,十几二十斤,已然就是比较重的了。真正的重兵器,便是极少人利用。便是江湖上,那些扛着几十斤大锤之类的人,大多也是装点着门面,以揭示仆人力大无穷,不成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