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公跟着叶守义的步子,笑道,“叶大人真真是深得皇上信赖,这春闱主考,众位大人商讨了足有一个月才择定了叶大人,叶大人年纪轻简便担此重担,咱家今后少不得有仰仗叶大人的时候,到时还请叶大人多多提携才是!”
“马公公客气了,叶某力所能及,自是义不容辞”。
咏雪院主屋已是一片乌黑,清冷的月光均匀的铺满每个角落,冷僻的让人寒意从脚底渐渐伸展至头顶,一如这些年来,支氏对他的态度。
马公公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一副交心的模样,“说句托大的话,咱家也虚活了这些年事,在圣上面前也跑了几年腿,但是还未见过在叶大人这般年纪就能圣上青睐,做上春闱的主考,众学子的座师的!叶大人今后――”
她这番话听在叶守义耳中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叶守义绝望闭了闭眼,再展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腐败,“父亲本日除非打死我,不然我这官是辞定了”。
叶老太爷大喜,“公公这边请,这边请”。
叶守义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更加僵了几分,摸索问道,“前些日子,叶某上了几份折子,不知圣上――”
宣旨的马寺人见叶守义只呆呆跪着,并不上前接旨,挑高了眉头,“叶大人莫不是欢乐傻了?怎的不接旨?”
“狐媚子?父亲为甚么要睡在狐狸肚皮上?且那狐狸还能给父亲生儿子?”
叶青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不是胡说,芳圆说全部叶府的人都在说,母亲活不长了,父亲要纳继母,长姐顿时要出嫁了无妨,阿殊就要落到继母手里,会被胡乱远嫁,外祖母和舅母也救不了阿殊!如果父亲也死了,如果父亲也死了――”
因着俄然其来的圣旨,叶府世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除了禁足的陶氏,其他人都换了衣裳来到前院,支起接旨的香案,伏地跪叩接旨。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今翰林掌院叶守义者通儒硕学,学富五车,文经武略,以立其身,其才堪当今岁春闱之主考,望卿不偏不倚,秉公任直,择尽天下有才之士,不负莘莘学子,不负朕之厚望,以此旨书记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叶守义故意为本身辩白几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甚么,圣旨已下,定无变动之理,这春闱主考,底子容不得他回绝!
叶老太爷大喜下声音都颤抖起来,大声喊道,“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千万岁!”
叶守义和叶老太爷陪着马公公叙了半天话,客客气气送走马公公,叶守仁仓促赶了返来,父子三人又去祠堂安设圣旨,拜谢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