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轻悠与方宴相视一眼,方宴对她暴露一个万事有我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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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宴来前就查过靖和县,固然有县丞一霸,也很穷,但却不至于到明白日街上没人走动的境地,“或许是县里有甚么大事?”
看在他们是外埠人又掏钱利落的份儿上,兵士便多提示了一句。
“进城五文钱”,被红缨枪拦住时,乐轻悠才晓得这里的进城费竟然比凉州府城的还贵,她看向城内冷僻的街道,明白了这里会为甚么从老远看就显得苦楚。
进城时,符王就从一个茶肆入耳到几名贩子在会商他弑父夺位之事,他已经从初听到这传闻时的震惊悲伤中走了出来,当下见礼回道:“我逃出时,母后已被剑王挟持,只怕放出这动静也是不得已的。剑王好大喜功,小王担忧他把持秋河以后,两地百姓会无宁日,但愿冷大人能看在两地百姓的份儿上上奏朝廷出兵。”
冷怀瑜正跟幕僚闲谈今科方状元的事,就听部属出去禀报:“府尊大人,有一人自称是将要去靖和县到差的县令大人,在府门外求见。”
本朝纵也有非翰林不入内阁潜法则,翰林的确很清贵,但真能成为阁臣的,哪个没有没有背景?
灰团白团恋恋地在她手上蹭了蹭,想去蹭蹭方宴的手,但是看到他冷冷僻清的神采,两只都感觉还是不消了,再次看了乐轻悠一眼,就一前一后地奔远了。
“第一个就是我们计县丞……”中间阿谁矮个子兵士对这两个风雅的外埠人观感很好,便也想讨个好,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拿红缨枪此人给截住了,“说甚么说,县丞大人是我们县里的大人,当然是不能惹的。”
“可别觉得考上个状元就能万事无忧名流千古了,做人太傲了,却没有充足的气力背景,在哪儿都吃不开。”
不过,这靖和县的街上,也跟城门一样是冷冷僻清的。
那边,红缨枪兵士持续道:“首要不能惹的,是城东钱秀才钱老爷,钱老爷是个读书人,又会写又会说,惹到他,赔个钱是常事。第二个不能惹的,也是住在咱城东的,泼茶巷的韦大爷,诉讼打赌的事,韦大爷都管。第三个不能惹的,是城南的苗婆子……”
方宴打断了冷怀瑜另有说下去趋势的话头,“失礼申明一下,这是下官的未婚妻。”
符王深深躬下腰去,身后的三个部属也都跪了下来。
灰团白团刚才就有些蔫蔫的,这时见母亲走了,四蹄底子不想动,赖在乐轻悠身边,假装没瞥见这一会儿已经走出老远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