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做事一人当,无需问朱赢。没错,是我拿树撵她的,竟然跑到我面前来讲要捏死朱赢,当我是死人么?还是说,你们大旻的男人都能忍得旁人这般劈面挑衅?”李延龄抢在朱赢开口前道。
“底下养了那么多狗,找人还用来问我?我又不是你的狗。”朱赢想起张正,也是满心仇恨,没表情陪她做戏。
分缘……不好?!
“你尝尝看!”朱赢身后忽传来一道男人淬了冰普通的声音,转头一看,倒是李延龄大步走了过来,那脸黑的,中间如果配两个牛头马面能够本质出演活阎王了。
朱赢略惊奇,忍不住昂首看他。
李延龄道:“恰是因为延龄自知年纪悄悄,唯恐隆安之行行差踏错损了朱赢的颜面,这才在临行前特地去翻出来看的。”
礼部官员在城门口接了李延龄和朱赢一行,直接送去了皇宫之侧的兴泰行宫。
李延龄不屑:“我怕她个鸟!”想了想,自我改正:“不对,她没鸟。”
“夫君,我始终觉着,张正大夫的死,我是要负任务的,毕竟他把人交给了我……”
“我如何对她了?许她打我不准我挡?另有,你这贱婢见了本公主为何不给本公主施礼?”现在的朱赢可不是一年多之前的朱赢,由着她们捏扁搓圆。
“趁我另有表情说话,你,”李延龄走到与朱赢并肩,伸出一根手指指指福阳,再指指门的方向,薄唇微启:“顿时滚出去!”
可不平气又能如何?身边这男人钢筋铁骨,咬一口都不带疼的,绑起来能挣断床柱,她也是真没招了。
朱赢着意看了看福阳的脸,只见左颊上小小一道血痕,还没有一个指节长,也不知是方才李延龄拿树撵她时树枝挂的还是她本身划的。
福阳气急反笑,道:“疯了,都疯了?你们觉得这是甚么处所?这是大旻,这是隆安,不是你们那鸟不拉屎的缅州……”
“夫君,如果在宫中碰到福阳的驸马,我……我想跟他道个歉,能够吗?”换好了衣服,朱赢拉着李延龄的手问。
朱赢:“……”既然来了,也不好不见,按福阳的脾气,怕是也由不得她不见。
幸亏朱赢见她神采不对,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向一推,冷冷道:“疯了么?”
也不知甚么时候能治得这男人昂首帖耳三从四德。
想起这事她便恨得齿间都能咬出血来,皇后明显也是想到了此事,因而抬了抬手道:“旁的先不去计算,有一件事朱赢你需得承诺我。”
“喂,好歹做了那么多年未婚伉俪,竟然这般无情么?”朱赢调侃他。
朱赢立即把嘴闭成河蚌。
“不为别的,就为你分缘这般不好,如果我再丢了世子位,你必然会被她们欺负死的。”李延龄垂怜地看着她道。
朱赢回身往房里走,边走边道:“夫君,从速返来换衣服。”
“以你对文静姝的体味,你感觉此人的话可托吗?”朱赢问。
皇背工捧一盏香茗,精美的丹凤眼高低打量着高大轩昂的李延龄,淡淡道:“方才福阳来告状时,我还当是她本身肇事胡言乱语,想着将你们佳耦召来安抚一番呢。未曾想,琅琊王王世子公然矫矫不群,豪杰了得。”
“走不走?”李延龄问。
一年多未见,比之当初朱赢出嫁前,福阳瘦了些,眉间的戾气也更重了些,虽远看着一样鲜敞亮丽,近看才知满是脂粉堆砌起来的结果,与朱赢这类血肉里透出来的好气色底子不能比。
“等着进宫吧。”朱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