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非论萱宁居这边穆王妃母女交心,和光居里,凌霄这个大嗓门将朱赢在萱宁居遇险并胜利抵挡的事迹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听得郑嬷鸢尾等人都呆了。
跟着这道声音,门外先是跑进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然后是一云鬓雾鬟的明艳美人,身后跟着几个丫环一个奶妈子,奶妈子手里还牵着个三四岁的男童。
“他们不听话。”
“公主,关起来的那些人如何办?”鸢尾问。
话音刚落,门别传来一道莺啼般的女子声音:“慢点慢点,谨慎门槛。”
“你眼里另有我这个娘?我当你眼里只要你弟妹呢?”穆王妃不悦道。
“就你嘴贫!”朱赢一指头点在她脑门上。凌霄嘻嘻而笑。
“王妃,我父亲是大旻的天子,我是大旻的公主,在宫中我再人微言轻,出了宫,我代表的也是皇家颜面。您不在乎皇家颜面,我在乎。在这一点上,我宁死不平。我若做错了事,你训我斥我都能够,毕竟您占着辈分。但您想让部下这些贱仆来摧辱我,那是千万不可。您若不满我这个儿媳,尽可让王爷上书我父皇打消这桩婚约,如若不能,再如许无端挑衅也没甚么意义,还请王妃三思。”朱赢说完,一双清粼粼的眸子果断地直视穆王妃。
“外婆,外婆。”两个大点的孩子向穆王妃跑去,那美人笑意盈盈,仿似没看到穆王妃丢脸的神采,兀自扬声道:“娘,我返来了。”
本来从未想过李延龄能成为王世子,现在既然成了,那王世子妃就更不能是旁人。只不过,李惠宁说得也有理,若将朱赢获咎狠了,到时又废不掉,或者废掉了,天子一怒之下也废了李延龄的王世子位,那岂不是得不偿失?看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还得细心运营才是。
朱赢道:“待他查抄完了,你再去找一两个特别能跑的,带来见我。”
“那是不是送几个恭桶出来?”
朱赢笑了,点头,道:“不消。”
朱赢张口便道:“媳妇并没有怨旁人,只不过如果媳妇连管束下人的自在也无,这下人大略是永久也管不好的。”
眸光一转,看到朱赢,又笑了起来,道:“这小美人倒是面熟得很,莫非就是我那未曾会面的弟妇妇?”
“娘,她公主之尊,给您和爹敬茶时但是下跪的,这也就是在我琅琊王府,换做其他处所,便是大旻亲王,也不敢让公主这么做。公主膜拜的都是甚么人?那只要当明天子和皇后。光这一点,故意之人就能往我琅琊王府头上扣个谋逆的帽子。再者,结婚第二天,延龄便丢下新妇去了虎帐,第三天,您逼得她拔簪侵占,别说她是个公主,便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儿,内里又会如何对待我琅琊王府?再说了,您现在跟她闹得不成开交,这府中最高兴的是谁?您想不到吗?”李惠宁循循善诱。
“你敢顶撞违逆!”穆王妃气得站了起来,批示一旁的齐嬷:“去,给我掌她的嘴!”
“光站着做甚么?来,坐。”李惠宁拉着朱赢去坐。
穆王妃脸放了下来,银勺往盏中一扔,“叮”的一声轻响。
“可,那是姑爷的兵器房啊。”鸢尾有些担忧。
趁世人未回过神来,朱赢自发髻上抽下一支双喜快意点翠长簪,握在手中看着一脸气愤的齐嬷厉喝:“你这贱婢敢碰我一下,我就叫你血溅当场!”
穆王妃目光投在外孙和外孙女身上,没答话。
“公主,算起来奴婢跟着您也有十年了,说句不怕您活力的话,就明天的您,让奴婢觉着,奴婢的仆人,真的是位公主。”凌霄讲完了,蹲在地上两手扒着桌角,一脸崇拜地看着朱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