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卖动静的,当不起江湖人,有问必答,留小的一命便可……”
祝满枝面前一亮,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宝剑,光握着便感觉爱不释手,本想拔出来尝尝,未曾想背后远处俄然传来了动静。
“许公子,前几天你被贼人绑走,没事吧?”
小街的灯笼在雪夜中披发着昏黄的光芒,酒坊茶铺中客人渐少,北里赌坊中喧闹声嘈喧闹杂,不时有人红光满面出来、灰头土脸出来。
“看起来没事儿,传闻那贼子是个女人,许公子你长这么俊朗,有没有对你……”
“明天的事儿守口如瓶,传出去你第一个死。”
长安城百万人丁,三教九流稠浊此中,地下的权势盘根错节。在诺大的长安城中找一个赌鬼,官府的眼线天然比不上贩子间的地痞地痞。
腾空一脚还是踩在了胸口,不过较着收了力。
“许公子,你来啦!”
剑长三尺六,剑鞘用的甚么木料没瞧出来,只透着几分古朴持重。剑出三寸,可见上面铭记的‘不令而行’四个小字,藐小的雪花轻飘飘落在剑刃上,便在无声中一分为二。
祝满枝一愣,旋即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没题目,我就是干这个的,谁丢了东西?”把上面的雪花都给抖落了。
“少侠饶命!”
“这个三才真不是东西,忘恩负义……”
前几天龙吟阁出了刺客,许不令被绑走的动静祝满枝天然是传闻了,只是级别太低连过问的权力都没有,此时和许不令并肩行走,她踌躇了下:
祝满枝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有灵性的马,抬手在马脖子上摸了摸,可惜追风有些嫌弃,‘踏踏―’的移开了两步。
只是还没做出几步,酒楼二层便传来‘哗啦―’的声音。
约莫两刻钟后,一个打手跑了返来,沉声道:
祝满枝赶紧小跑上前,仰着小脸抬手行了一礼:
陈四爷脊背砸在地上,双手抓着许不令的靴子,闷声咳嗽。
许不令看她这模样,就晓得甚么都没查到,随口道:
“带去那儿?”
“切―”
祝满枝点了点头,殷勤的接过缰绳,带着许不令前去不远处的长乐街。
祝满枝按着腰刀,在雪花纷飞的小街上来回巡查,玄色锦袍的胸口位置落了些雪花却浑然不觉,尚且稚嫩的脸颊尽是笑容。
陈四爷是长乐街一家酒楼的店主,年青时闯过江湖,南来北往吵嘴两道根基上都熟谙,手底下眼线极多,算是江湖上的动静估客,至于背后里有没有和官府搭上线天然无从得知,不过能在长安城呆这么久,想来是有的。
这一拳并不重,倒是吓破了陈四爷的胆儿,吃紧忙忙翻起来,抬起手:“少侠别打动,我说……欠了赌坊的银子,必定是要还的。那三才如果弄不来银子,必定被朱家带走了……”
祝满枝牵着比她还高的追风来到长乐街的一条巷子里,街上的酒楼外站着四五个打手,江湖人进收支出,举止到还算端方,都在门口放下兵刃。
陈四爷连声咳嗽,抬手让跑过来的打手退开,强行暴露几分笑容:
想起那句‘把你卖青楼里去’,祝满枝便有点忧愁,许世子能够不会真把她卖到青楼里,可如果觉得她偷懒不办事不再理睬她,便丧失了进天字营的机遇。她实在很尽力的,每天过了子时才返来,天没亮就得起床巡街……
雪花纷飞,北风瑟瑟。
“啊――”
身材高大的陈四爷倒着从窗户中撞了出来,直接摔在了青石路面上,收回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