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顾荷虽朝三暮四,行动不端,倒是筹划家务的一把妙手。
遵循影象去往西南屋,她筹算见一见夫君苏案瑾。
其身形削瘦,头束竹簪,墨发长垂,双目微阖。削薄的嘴唇呈青灰色,姣好的面庞一片惨白。
“要的要的,”顾荷忙昂首,掰动手指数道,“相公病重,小姑痴傻,阿娘得了眼疾。你要读书不会服侍人,家里恰是需求人手的时候。”
如果她能留下来……
“这是和离书,你走吧。”
若她分开苏家,回到顾家,必定又会被原主爹娘卖给某个陌生男人,给弟弟换彩礼钱。
顾荷解释,放下其他设法,点名来意,“我帮你治病,你留我在苏家,如何?”
苏案染手握和离书,黑黝的眼里闪过惊诧,随即想到了甚么。
但很快她抓住他说话里的非常。
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龙章凤姿,芝兰玉树。即便有原主影象,她还是不由自主震住了。
二者虽有类似,不好辨认,但顾荷行医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分歧。
先前她不知他详细病症,现在已确诊其为中毒,想要医治他的病,不过是迟早的事。
床上的男人缓缓展开眼,嘴角微微勾起,眸子乌黑而阴暗。
在原主影象中,苏二郎是个和顺貌美之人,心软善杰出说话。
治病?就凭她这个大字不识的村女?
顾荷就是这个档口穿超出来。
既然压服不了苏案染,那就只能去找原主的夫君,苏案瑾。
宿主?是幻觉吗?
影象接收结束,顾荷一边暗道原主不刻薄,一边下定决计不收和离书。
“涝病?不是中毒吗?”
顾荷呆愣在原地,好美的一个男人!
他严词回绝,语气果断而绝情,毫无回旋的余地。
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穿戴麻衣,浓眉深目,冷着脸给她和离书的,是顾荷小叔子,苏家三郎苏案染。一向对顾荷很有微词。
“晚了,你红杏出墙,结合外人暗害丈夫,我没给你休书是看在同村人份上。你也别想要死要活,以命相逼,我家不吃你那套。”
说罢,将和离书扔给她,就头也不回拜别。
苏二郎自小体弱多病,前段时候病重,顾荷不但不好生照顾,反示好胡家大郎,追求后路。乃至为了跟胡大郎在一起,更调药剂,差点害得苏二郎当场归天。
顾荷刚醒来便闻声一道冰冷陌生的声音。
从未传闻她学过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