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太常寺刘大人忍不住问道，“您说上来查病源，这里除了一口浅坑，病源在那里呢？”
“一起看来，黔中确切有很多腹痛、呕吐、高热的病人，病发症状与时疫非常相像。但细心辨别，又仿佛有些分歧。”李凝睿握着拳头，眉头舒展，“等安设下来，我随太常寺的大人们去各镇医馆看看，趁便开些药方，弄清楚目前黔中的进度，顾大人你......”
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和便宜试剂，“可否取一滴血？”
“不碍事，一会儿我让人送过来，”顾荷笑着摸了摸小男孩儿脑袋，问道，‘你们村都在那里取水？”
顾荷费了一番工夫才压服一同前来的官员，让她出城查探病况。
“这不就是？”顾荷抬了抬下巴，手握空桶，在世人猎奇的目光中打了半桶水。
“你晓得本年开春湘阴那场时疫不？跟我们这个症状一模一样，我们指不定是得了那病。”
顾荷握住他的手，目光在他身上流连，见其肠胃暗淡，忍不住挑了挑眉。
“是下官鲁莽了，还请大人恕罪。”他仓猝报歉。
老婆婆搂着孙子，坐在地上有气有力地说。
“谁说我们不是去查病源？”
“我是个游方大夫，传闻你们村偶然疫，特地跑过来看看，”顾荷蹲下身，声音和顺，“婆婆，我给你把下脉？”
“婆婆，向你探听个事儿。”
“顾大人，你这是做甚么？”随行的刘大人不解。
刘大人惊奇上前，躬身埋头:“水里有病气？”
李凝睿发觉出不当，蓦地住嘴，他现在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七品医官，理应等上头安排，而不是自作主张。
“这如何使得？女人好知己哩，”婆婆嘴上说着使不得，身材却很诚笃。
太常寺的官员们在村外等了半天，远远瞥见顾荷挑着两个空木桶返来。
顾大人说的是查清病源吧？李凝睿摸了摸脑袋，查清病源，研制出药方，分发给城中百姓，然后班师回京。
“顾大人，”刘大人不认同的皱起眉头，“我们是来查病源的，不是来做好人功德。您如果感觉这家人不幸，大能够过后向里正申明。当务之急，我们得理清病情才是。”
“哎，女人你如何到这里来了？我们村正闹时疫呢，好些人都病了。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必了，就在这里下车吧，”顾荷脱了官袍，做平常游方郎中打扮。
刘大人:“哈？”
老婆婆面色灰败，唉声感喟，“传闻县令已经向朝廷求救了，不知上面会派哪个大人来。如果顾大夫来就好了，她医术好着哩。”
“得查过了才晓得，”顾荷眼睛一转，“我瞧着他像是吃坏了肚子。”
顾荷:“村里有个老婆婆没水了，我们去帮她挑担水吧。”
小男孩儿年方五岁，穿戴红色肚兜，头上扎着两个角包，精力委靡，又黄又瘦。
顾荷指了指后山，“去了就晓得了。”
“你说浇庄稼还是吃水？浇庄稼走一刻钟去朝阳村那边的湖开闸。吃水就在背面的大山坳里，”老婆婆道，“我们村穷打不起水井，要吃水自个儿上山挑去。我大哥了使不上劲儿，得等每荀儿子儿媳返来挑好了再走。祖孙两省着点也能用个七八天。”
顾荷一群人上了山，看着这口水坳手足无措。
“多谢女人美意，只是不管用的。我们村庄内里围着好些官兵，村里人底子出不去。”
李凝睿惭愧地低下头，“还是下官去吧，大报酬此次平疫主使，需求留在城里主持大局。”
李凝睿一向忧心着汴京，直到顾荷问他闲事，才忐忑的思虑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