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方才三公子已经为我换过。”
“不焦急,不焦急,你先歇息要紧,我们都是大陈好青年,救人不求回报。”
这日从药庐返来,顾荷直奔客房,“蔺公子本日可好些?我为你上药吧?”
顾荷将目光投向蔺麓闵,从未有过的和顺驯良,“我明天去赶集,公子可有甚么需求带的?”
苏案瑾是狗吧,这都能想到。
厨房还剩些粥,是林氏听了她的话,特地给蔺麓闵留下的。顾荷从水井里拿了些中午没吃完的猪肝,切成小丁加少量盐,将粥烧热后,放粥里大火熬煮。
“有。”
“你给的时候太短,我只查到一点,当年随苏伯父出征的另有一支亲信队。只不过事情产生太快,苏伯父与秦将军快马抢先,深切敌腹,他们底子跟不上。我目前查到了那只亲信队,但他们这些年或多或少出了点事。”
月光冷寂,苏案瑾悄悄叩脱手指,收回哒哒的声音。
“如此,”蔺麓闵豁然,并未穷究,舒润温雅道,“许是我记错了,苏公子如许的人中龙凤,若见一次,则毕生难忘。”
中午,洞口传来一阵蟋蟀声,他收了笑,静听声响,待肯定顾荷睡着后,才起家走向后院。
院门深锁,前次来的男人悄无声气进了天井,平躺在石桌上,翘起二郎腿。
“你如何这么慢?”
“嗯。”
家里多了一小我,屋里一下变得热烈起来,顾荷多了回家的时候,苏案染每天缠着蔺麓闵讲行商途中的趣事。唯独小四怕生人,林氏带着她深居简入起来。
“二哥说你在药庐忙了一天,返来当安息,就让我为蔺公子把药换了。”
“是吗?”苏案瑾从鼻子里收回多少冷哼。
一墙之隔,苏案瑾眸光滟潋,逼仄民气,倾城的脸上闪现出恶作剧的笑容。
蔺麓闵:“我跟他一样。”
苏案瑾无法笑道:“山荆见到男人犹爱走神,特别是初见我的时候,望公子不要介怀。”
“那公子可有啥想吃的?我厨艺不错,只要你报得出菜名,我都能做出来。”
“有吗?”顾荷打死不认,一脸无辜道,“他不是病人嘛,我此人没啥长处,主打一个热情肠,你不要介怀。”
“哈?”顾荷看向苏案染。
可惜了这么合眼缘的一张脸。
“你仿佛很体贴他?”他冷不丁问。
顾荷叹了口气,一下就从女人变成夫人,羊肠小道崩成东非大裂谷,任谁也想不开。
“哈?”
苏案瑾低头咳嗽几声,他对灶台烟雾有些许敏感,前次差点是以加沉痾情。
“……好。”
顾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忿忿不平躺在床上,扯过被子挡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