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自家男人眼皮子都要贴在姜婳身上,心中愤怒,本就是贩子恶妻,谁也不惧,又见姜婳身边连个丫环都无,猜想不是甚么大户人家的,上手就去推姜婳,“让你这狐媚子勾引我男人……”
张景林道,“先把药喝了吧。”
姜婳见那几岁的小儿正抱着一个肉火烧啃着,满嘴油光,还冲她一笑。
“婳婳放心,娘都晓得。”
马车停在山脚下,步行上山,到半山腰张神医的小院落前,有几人跪在门前求神医下山,神医房门紧闭,姜婳上前推开栅栏门,携两丫环出来,到茅舍前拍门。
嬷嬷吓的不可,抓着阿屼的手臂,“哎呀,哎呀,阿屼,女人,女人她流血了。”
姜婳用了小块,残剩的让两个丫环分食,翡翠食量也不大,其他都是阿大吃掉的。
张神医开了门,姜婳问了安好,张景林冷哼了声,侧身让三人进,“等着吧。”说罢,转成分开去了隔壁。
喝了药,张景林端着空药碗分开,姜婳抱着那本手札坐回竹榻上看着。
“感谢女人。”阿大喜滋滋,她最怕就是饿肚子,只要有的吃,甚么都肯做,当初还在陈媒婆手手里,陈媒婆嫌她吃的多,从不给她吃饱饭,别个又嫌她生的高壮,没人肯买她,唯有主子买了她,还让她吃饱喝好。
推人的妇人哪曾想冒出这般多的人来,见姜婳身边的两个丫环穿的花花绿绿,非常繁华的模样,心中不安,扯扯自家男人衣袖,想要悄悄分开。
回到皎月院,奴婢服侍姜婳用膳盥洗睡下,姜婳让人给阿大伶仃弄了个小食案,摆的满满铛铛的,都给吃光了。
误伤姜婳手臂的摊主,更是吓的神采发白,他这摊子做的煎饼,那铁锅破褴褛烂,上面有很多锋利的豁口,没曾想此次却不谨慎伤了人。
场面一时乱成一团。
“多谢神医。”姜婳欢乐伸谢,她捧动手札,又去书架前乖乖挑了百草集和黄帝内经,又见一本名为古方的手札,也给挑了出来,张景林未多说,挥挥手让人分开。
翡翠倒是晓得的,满面笑容。
张景林望她半晌,才哑着声音说,“你既是来帮我试药的,多看看这些也无妨,这书架上的书你随便翻看吧,不过那边木盒子里的别动,那些都是我汇集来的孤本。”
姜婳未曾防备,被推的踉跄后退,撞在一个健壮的臂膀上,右边手臂却因惯性甩在别的一侧的摊位上,不知被甚么锋利东西划过,有血腥味传开。姜婳微微蹙眉,转头见一高大男人挡在她的身后护住她,大掌也紧紧握在她纤细腰肢上,不然她这会儿早就跌坐在地上。
“阿大,你饿吗?”姜婳问,阿大在谨兰院一向陪她,未曾用晚食,她从房中出来时,阿大不幸兮兮缩在廊庑下,没她的叮咛,阿大不敢乱动半分。
阿大冲动起来,“奴婢天然要护着女人,谁动女人都不成,女人放心,今后有奴婢护着您。”女人那般好,生的还仙颜,她看着都心软,娇娇弱弱的,阿大在心底发誓必然要护好女人。
阿大和翡翠也恰好买完吃食过来,阿大见女人右臂血淋淋的,吓的手中的吃食都掉在地上,“姑,女人,你流血了。”都快哭了。
这男人恰是前次有过一面之缘的阿屼,他此次该当是方才帮工回,身上的青布衣衫有些汗湿。此人身姿苍翠矗立,宽肩窄腰,剑眉星目,鬓若刀裁,倒是有张都雅的皮郛。
嬷嬷委曲的快哭了,“我可没说,是你自个说的十二文,我分歧意,你就把我火烧拿走了,这但是用白面和五花肉做出的,十二文一个我就亏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