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屼接过喜婆托盘中的喜杆,挑起新娘的红盖头,入目是一张端丽冠绝的芙蓉面,螓首蛾眉,唇色朱樱一点,新娘的面庞暴露,本来喧闹的大厅只余吸气声,有人喃喃道,“新娘子可真美。”
姜婳点头,“你们都退下吧,我想歇会儿,到了吉时出去喊我。”
入赘和嫁人有些许分歧,伉俪拜过六合需一块向亲朋老友敬酒才算礼成。
两个丫环吞了口唾沫,帮着女人把身上的亵衣脱下,柔滑的两团跳出,白玉上装点着樱果,柳腰纤细,肌若凝脂,贵体光滑,丫环抖动手扶着她出来混堂梳洗。
实在这两个多月, 她睡的并不平稳, 经常梦醒时不知身在那边, 总觉得还在西园那间正房里,还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
随他出去的另有姜婳房中的几个丫环,见状面面相觑,她们是常服侍女人的,姑爷才进门,也没带随身服侍的丫环,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跟上,姜婳已经说道,“出来服侍姑爷吧。”
姜家她在熟谙不过,闭着眼都能走畴昔,到了喜堂,耳畔都是热烈的鼓噪和道贺声,由着喜婆指导,姜婳侧过身子与人拜过六合,高堂,互拜时,她瞥见燕屼脚下的红色锦靴,她的手紧了紧,闻声耳畔传来喜婆的声音,“昏礼成,新郎掀盖头喽……”
“女人,您真都雅……”几个丫环喃喃细语,呼吸都屏住。
喜婆喊道,“敬酒喽。”端来托盘,上面置放两只小巧的青白玉镂空螭纹酒盏,纤纤玉手执起一只小巧酒盏,燕屼也跟着她一块端起别的一只茶盏。
“好。”燕屼道,回身问她,“可另有别的被褥,我去外间的榻上歇着便好。”
吉利话说了一箩筐,又等着两位新人喝过合卺酒,新郎被推着出去待客,房中只余几位靠近些的女眷,几人陪着姜婳说了会话儿,见她腮红微醺,晓得方才的酒劲上来,也不好再打搅,顺次退出。
姜婳随燕屼一块先给爹娘敬酒,喜婆随后帮着把酒盏里倒满净水,姜婳禁止,取来食案上的酒壶倒上酒水,端着酒盏行到张景林面前,他亦被聘请,坐在主位,姜婳双手执酒盏,泪睫盈盈,软软的道,“这杯酒是敬张老,如若不是张老,我不知现在姜家会是多么模样。”她的心中一阵酸楚,声音已有些哽咽,“您便如同婳婳的父母,婳婳感激您,早已把您当作亲人,亦愿为您终养天年。”
梳洗过罢,姜婳从混堂中走出,赤,裸站在白玉地板上,她的脚指白嫩敬爱,一粒粒圆圆的如同上好的珍珠,连着脚下的玉石都黯然失容。丫环们帮着她擦干身子,涂抹上桃花面脂,从一旁的黄杨木雕衣架上取来大红色素面亵衣亵裤帮着女人穿上,方才回到阁房。
</strong>第24章
姜婳被丫环们喊起,她被扶起时一头青丝顺滑的披垂着, 在烛光晖映下, 熠熠生辉, 她有一瞬的茫然, 分不清此时此地,攥着拳闻声珍珠的声音才渐渐回神,松开手掌, 由着丫环们给她披上长袍扶着去梳洗。
“嗯?”燕屼嗯了声,尾音微微上扬,带了些疑问,“你是想同我歇在一起?”目光逼人,他又岂会看不透她的设法。
姜婳咬唇道,“夫君既不肯意歇在一块,婳婳自不拦着,这便去抱锦被来。”说着回身到竖柜前,柜上搁有残剩锦被,她生的娇小,天然是够不着,搬了个小杌子垫脚都不太够,指尖堪堪碰上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