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望向燕屼,这东西她怕是不能收的,她与他没有伉俪之实,比及娘亲怀上身孕,他遇见合适的女人,两人说不定还要和离的,如何能收下这对镯子。
姜婳摆手:“不必,你在一旁陪着就好。”
两人退下,姜婳出偏厅,珍珠立在一侧等着她,两人回到正房,她见燕屼正陪着何氏说话:“姨母,婳婳一会儿就过来,你别焦急。”
两人几十年的兄弟情,他也不想这么就义了。
沈知言道:“婳婳,我知你还在气头上才说出这类话来的,之前是我昏了头孤负了你,我知你说的这些都是气话,她伤你面貌,你怎会让我娶她,你还在活力吧,你放心吧,我不会娶这类暴虐的女人。”他觉得婳婳还在气头上才说的这类气话。
这是一个朱漆雕填描金花草纹锦盒,上头的纹路已被摩平,她翻开,里头搁着一对通透水润的白玉镯子。
燕屼把书搁下,并未太多在乎。
那几味从古方中得来的古香配方,她都研制的差未几,百合香她偶尔也用,可凝神静气,荼芜香分给丫环们,用来驱除房中蛇虫鼠蚁甚的,有殊效,久和香她也研制出,不过这是一味合欢的,详细如何合欢她又不清楚,也不能找人尝试,就存在书房的箱笼里上了锁,那味反魂香乃是迷香,她还未找人试过,都一道锁起来的。
他望着姜婳,声音降落沉的:“婳婳,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那样对你的,我是至心倾慕你才失控做下那等错事,我来跟你报歉,今后不会在那样的,婳婳,你谅解我可好?”
用毕,丫环抬着食案撤下,何氏回金禧阁,姜婳同燕屼去院子里消食,他比来倒是多了个风俗,用过晚膳后不忙着去书房,会先陪着她在院中转一圈消食儿。两人走了小会儿在石凳上坐下,姜婳问道:“那刺伤姨母的歹人可抓住了?”
可见燕屼脱手有多重。
何氏就笑眯眯的点头:“好的呀。”她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古旧锦盒递给婳婳;“这个给婳婳的。”
归去房里,燕屼竟也在,房中的夜明珠都亮着,亮如白天,他已梳洗过,穿戴一身青衫靠在榻上看书,姜婳出来时一怔,才道:“夫君本日如何在房中看书呀。”
她梳洗很慢,洗头洗濯身子,燕屼听着净房的动静,有些口渴,静不下心,干脆把本身看的书搁在一旁起家转转,踱步到紫檀木三弯腿荷花藕节方桌前沏了杯茶水一饮而尽,又见姜婳搁在方桌上的手札,拾起翻看了两页。
沈知言竟真的撩起袍子跪在姜婳面前,他瘦了很多,姜婳看着他就知他为何要等半月多才来报歉,他身上的伤没好透,额头眼角带着淡淡淤青。
姜婳点点头,丫环们怕他们早晨安息时太热,房中摆了五盆冰块,的确比书房风凉的多,她不疑有他,放下杂记,让门外廊庑下的丫环服侍着她出来净房沐浴。
不过她偶尔会残剩一些,他向来不说的,怎地本日要把她残剩的也吃掉。
看来真是来报歉的,不过她内心的确有些事,需见沈知言一趟,劝劝他。
姜婳好半晌没说话,压抑好久才悄悄叹了口气,幽幽的说:“早知本日又何必当初,我听闻姑母曾去找过你,但愿你迎娶表姐,当初是你们求我成全你们,我便罢休成全,可现在你为何出尔反尔,不如迎娶了表姐,今后都各自好好的过日子吧。”
姜婳忍着心头的恨意道:“你还是走吧,今后我们也不必见面。”
末端,墨客问人间人,馥茉所为,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