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立时上前劈手夺过簪子，将其扭住。那妇人哭得短长，口中乌央乌央说不清楚，虽被拦住，仍奔着沈栗这边。
沈栗反应快些，皱眉撵他：“无事可退。”
飞白站在沈栗身前，见姜氏靠近，噌地抽出腰刀。
其子古墨与又跟头把式地扑出来，一叠声叫：“母亲！”
羊三儿自是稍稍体味过市舶司的。于枕过于清正，羊三儿冒然上门，估计连面都见不着；廖乐言对海商们是情感庞大，何况他正陷于找到殛毙养子凶手的混乱中，也不会访问羊三儿；再者，现在在市舶司摇扇子的恰是沈栗，羊三儿天然要找他。
沈栗点头道：“无妨。只是公子仿佛吃惊颇甚，且不要让他看了吧？”
沈栗曼声道：“羊老丈怕是弄错了吧？本日事乃是市舶司诸位大人共同策划，本官只是暂代副提举，您不去感激于大人，廖公公，反跑到本官这里，怕是‘谢’错了人。”
姜氏一时发癫，力量出气大，古逸节竟拽不动她。飞白虽方才情急拦了一下，此时倒不好上手。还是姜氏丫环赶上来，一起将她拖进门。
随后门里追出古逸节，口中只叫：“拦住她……不，有话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她。谦礼！她疯了，不要和她计算。”
“老三，将你媳妇带回院里去。”
“是是是。”羊三儿点头哈腰。
姜氏失神道：“本身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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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栗哼道：“贩子们诚恳交税，服从政令便是，市舶司不需投奔，更无调派。”
羊三儿不料沈栗先问他安危，脸上的感激都朴拙了些：“多谢大人挂记。小人带着些护院，因怕大人曲解，教他们立在街角没过来。”
沈栗微微点头：“本日既散了衙，本官就不经手财帛了。你等若诚恳补缴税款，明日自去衙里。不过，如果身上带着案子，市舶司是不会为其免罪的。”
“没人害姜大人。”沈栗皱眉道：“他是自承有罪的。”
羊三儿微微得意道：“家父有幸向宫**过几年外洋琉璃，况我家历经三代，总比麻高义阿谁发作户根柢厚些。”
“你们都在做甚么？还不哄与哥儿躲避！”古逸节怒道。
“小人真是诚恳来……拜见沈大人的。”羊三儿见沈栗不肯吃他的迷魂汤，终究诚恳道：“我等决计投奔市舶司，今后旦凭大人们调派。”
“没错！”羊三儿赔笑道：“小人确切是诚恳来感激大人的。”
感激涕零一定，喜出望外或许有之。
“你胡说！”姜氏怒道：“家父清明净白……”
“补上！小人们已经筹办好银子，这就补上，一文很多。如果大人们要罚银子，小的们也都认罚！”说着，羊三儿竟从怀中取出厚厚一沓银票。
羊三儿眼都直了。
古显来的急，稍稍有些气喘：“老三媳妇，你还做梦呢！你急着为你父亲喊冤，就没想想常日里亲家公来回教唆老三，你丈夫会不会涉案，会不会也被抓去下狱？”
古逸节一惊，转头寻觅儿子，果见古墨与神采惊骇，扎着两手，只顾扯着脖子嚎哭。
古逸节擦了把汗，批示门子从速关门，方顾得上向沈栗赔罪：“浑家骤闻凶信，一时蒙了心，还请谦礼不要计算。”
这名字沈栗倒是有些印象，算是海商中对市舶司态度比较含混的，不支撑不反对，传闻与麻高义时不时另有些摩擦。
羊三儿脸上笑容垂垂僵住，随即沮丧道：“小人怕于大人和廖公公不肯理睬。”
众目烁烁，便是下人丫环都盯着沈栗，却教他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