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沈栗轻声道:“我这里有个名额,谁最早说出调拨你们肇事的人,本官能够将他的名字抹去,更不究查他此次不对。”
连唤了几声,方见尤行志不耐烦地转头看来,麻高义急道:“大人,事情不好了,那些墨客竟被沈栗弹压下去,这可怎生是好?”
“马大爷,”部下人赔笑道:“我们就带这么点儿人,要闯登陆去……怕是不敷吧?”
明显是尤行志不竭鼓励他,明显是尤行志给他打了保票,明显是尤行志!
在部下的笑声中,马葫芦的神采煞白如纸。
说甚么走为上计,他已年过半百,家业都在这里,能往哪逃,能逃得出去吗?
“轰!”
沈栗望向姜寒阴沉的脸,轻咳两声:“叨教才千户,廖公公为何要杀死乌知府?”
“不,不不。”麻高义汗如雨下:“大人啊,我等并未一败涂地,另有别的安排,另有……对,另有乌知府那边……”
于枕惊道:“尊驾座下也有妙手,怎就拦不住?”
书吏们大急。
战船驶过,海面上只留下破裂的船板漂流转动,转动漂流。
没有一个缁衣卫千户站在身后,他一个海商有那么大的贪婪,哪儿来那么大胆量,敢挑衅姜布政使,敢与市舶司放对,敢运营这么多是非?
“甚么?”麻高义瞪圆了眼睛:“尤大人!”
“帮着海商和布政使司?”部下们瞪眼道:“为甚么?布政使司总与我们过不去,海商不过肥羊罢了,咱凭甚么帮着他们?”
“可真气度。”有人恋慕道:“甚么时候叫我也坐一回。”
众官设想一番,不由盗汗直冒。
“大人!”堂下一片哀嚎。
“本官如何了?”尤行志嘲笑道:“麻高义,本官与你来往,只吃过你的宴席,并未收受任何财帛礼品,不怕攀扯。如果你还打着用威胁姜寒的体例来威胁本官,哼哼!来人,千户所门前不准闲杂人等滞留,将他给我轰走。”
尤行志沉着脸,用目光将麻高义高低刮了一遍,忽轻笑道:“自前岁起,文彦书院的门生们便多次肇事,沈大人措置安妥,自是功德。”
“你!”麻高义跳脚:“鄙人现在正有急事,当误不得,快快与我通禀一声!”
“不,不能啊。”麻高义急道:“明显是您给小的……”
部下仍在喋喋不休的群情,马葫芦迎着气势汹汹驶来的巍峨大船,气味奄奄嗟叹道:“那不是官船,那他娘的是战船啊――”
尤行志曼声道:“念在昔日友情,本官就多事提示一句,甚么叫走为上计,甚么叫留得青山在,麻兄老是明白的。”
现在却说翻脸就翻脸,半点余地不留。
眼看海岸将近,马葫芦正叮嘱部下谨慎谨慎,忽有人道:“马大爷,那边冲过来的大船可真高啊。”
这可太狠了。
麻高义一愣,顷刻认识到尤行志话音不对,竟是想与他抛清干系。
“熟悉?”校尉冷哼道:“我们千户乃是朝廷正五品高官,你是甚么来源,也敢自称与大人‘熟悉’?恬不知耻!”
“说你们也不懂,这是娘娘的叮咛,照做便是。”马葫芦虎着脸道:“我们帮了他们,今后天然有好处。娘娘聪明,嗯,阿谁机灵,料敌于先……总之,照着娘娘的话做准没错。我们今后出息弘远。”
“乌知府幸运存活!”尤行志道。
“我与尤千户熟悉。”麻高义心急如焚,暗叹本日诸事不顺,连当值的校尉都是要与自已磕绊一番,一会儿见了尤大人,定要告上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