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不善。
邵英意兴阑珊地叫免礼，两位翰林立时抖擞精力参与出来。这是朝臣们的疆场，沈栗是被召来来旁听的，倒不急着出言。
同气连枝？呵呵！
温率恰是抓住这一点，才来一哭的，邵英如果还对湘王不朝之事表示不满，就要自承苛待兄弟。
何况他是要去驳斥温率？现在各位大人都拿温率没辙，沈栗辩得过，当然天子欢畅，但大人们的面子要往那里放？如果辩不过，更要被说成是哗众取宠、自取其辱。
湘王既然病重，是如何生下这么多后代的？没空来朝见，有空找美女？
在温率正口若悬河，几个翰林，他本来没重视。哪知不经意间，竟教他瞥见沈栗。
“小臣方才提到过，王爷当年跟从先皇交战四方，留下隐疾，多年卧病在床，不能挪动，故此未能年年至都城朝见。殿下也非常惭愧，曾想不顾疾患，亲身前来，是小臣等劝止下来。”温率正气凛然道。
绕来绕去，温率就扯着先皇旨意这个由头说话，金阁老这个主力辩的口干舌燥，也只不过是白搭力量罢了。
他是被召来旁听的，现在这殿中都是阁老及重臣。凭他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七品编修，是没资格说话的。
但是李意在地上跪着呢。这是他的便宜外祖父，兼岳祖父。
“下官敢包管，湘州赋税，王府开支，皆无题目。”温率正色道。
“罢了。”邵英不耐道：“朕不想听你念叨这些，直接说，湘州、湘王府账目可有差？”
“小臣不敢！”温率哽咽道：“唯望陛下今后摒弃小人谗言，不再等闲见疑。”
沈栗低头垂眼，耳中只闻金、何两位阁老与温率狠恶的争论声。
时任户部尚书的李意是沈栗的外公，现在正带着几个户部官员在一旁忙活，仿佛是在查对账目，见沈栗来，抽暇使个眼色，表示他要谨慎。
邵英当初与湘王争很多短长，经历过的影象犹新，年青臣子们只要动静不是太闭塞，对此的也耳熟能详。但是这个大师心知肚明的环境却不能拿到台面来讲，皇族兄弟，只要没完整撕破脸，还是要假装兄弟情深的。何况先皇驾崩时还特地叮嘱过邵英要善待兄弟？
沈栗敛声屏气，去太子身后肃立旁听。被招来的东宫属臣并非他一个，已有两三个同仁在场，见沈栗来，相互拱拱手，算是打个号召。沈栗心中一动，天子召太子旁听政务，乃是应有之意，但将东宫属臣也召来……难不整天子真的在筹办叫太子协理朝政？
这场辩论倒霉，让天子心下实在不悦。
金阁老哑口无言，去看天子。邵英这个气，方才辩的那么狠恶，到了要紧时候，你倒不言语了。
见世人都看向他，沈栗面色稳定，心中苦笑。
邵英黑着脸道：“以是呢？要朕向皇弟赔罪？”
干脆砍了这个温率，出兵湘州算了！一刹时，邵英内心划过这个动机。随即又强压下去，不可，现在还未摆设好，并非最好机会。
温率公然噎了一噎，连口中言语都断了一瞬。如何这个杀才也来了？他在沈栗部下实在吃了些亏，虽不至于怕了一个七品编修，但见到沈栗心中多少也会有些不适。
沈栗看向李意，在他印象中一贯沉稳有加的外祖父此时也是满头大汗。
“禀陛下，湘州本年计六十万五千户，口三百二十二万，赋税：一百九十一万石，布锦六万匹，丝绵二万斤，课：钞四十七万锭，铁五千一百二十五斤，铅二千九百一十二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