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正看着这两人飚戏,这超强气场别说她,魏凌都只能看着不敢插话。俄然听陆嘉学跟本身说话,言语之间又有勒迫之意。她神采变了又变,实在是不必亲身登门来拜访她。“寄父慢走。”她屈身道,“我就不送您出去了。”
“三哥,我刚才仿佛听大伯父说,你制住了言官?”宜宁笑着问他,“如何制住的?”
罗成文想到刚才产生的惊心动魄,就有点按耐不住:“恐怕明日起来朝堂高低的言官都是打脸,皇上又感觉你受了委曲,怕要有很多的犒赏。慎远,你好生受着!现在官位不能晋升,但今后工部尚书空缺了,非你莫属。”
宜宁看魏老太太可贵果断的眼神,对峙好久,只好说:“……祖母贤明,蒙不得祖母。”
罗宜宁走入书房,这事她当然急也没用。大伯父罗成文在都城为官多年,是有经历的。前几次言官进谏也没如何的,此次应当也无事。
此次老太太察言观色一会儿,俄然问:“宜宁,你那三哥……但是逼迫你与他圆房了?”
“罗大人说得有事理。”陆嘉学留下句,又看着宜宁道,“你好生想想我的话,我有空会亲身登门拜访。”
宜宁有些想笑:“如何,你怕我给你下毒啊?”
“我拖着不说,是为了让皇上罚我。”罗慎远道。“此次几个言官骂得过甚了些,皇上神采丢脸。岳父大人一时愤恚,便提早说了。明日上朝恐怕有得戏看了。”
“不要说了!”罗慎远俄然打断她。
陆嘉学则一言不发,站在中间似笑非笑地看着魏凌,眼神有种淡淡的冷意。
罗慎远见世人分开,才对宜宁道:“我若没及时返来,你就先归去。”语气淡淡的,然后也走出了花厅。
范妈妈但是从她身边派出去的婆子。
过了晌午,罗慎远要同魏凌一起进宫面圣了。
幸亏路程也不算远,宜宁刚回到府学胡同林永就在影壁等她,跟她说:“……部属传闻罗大人刚进宫不久,进谏的言官就来了。正巧碰到了,好一通的骂罗大人。”
魏老太太这么说宜宁有点不风俗,还是为三哥说了句话:“祖母,他应当也是真的想帮我的。”
宜宁闭了闭眼,叫珍珠去请马房备马车,筹办先回府学胡同去。此次沈练和林永都没带出来,还是回府学胡同好。
宜宁有些迷惑,进门以后让丫头去放了热水,铺了床褥。两人在靠窗的罗汉床坐下来。她问:“既然轻易处理,为何一开首不说清楚?也没得这么多的费事,让你平白被骂了几次。”她从丫头手里接过汤碗递给他,“夜寒露重,你喝些姜汤祛寒。”
宜宁只能就着他的手喝姜汤,看到她嘴唇微动,然后沾上糖液的晶亮,然后就不肯喝了。罗慎远才又接过来,对他来讲不过一口喝干的事,喝完放在小几上。
“算了,现在你嫁也嫁给他了,你固然年幼,但完成圆房之礼也是应当的。”魏老太太叹了口气,“我就是问问,他可顾恤你?”
“罗大人客气。我见罗大人不慌不忙,倒是安闲。不晓得这时候刑部审判曾应坤得如何样了。”陆嘉学想用心机战术压垮罗慎远。毕竟谁在骂声和通敌卖国的质疑下,都不太能坐得住。罗慎远不但坐得住还坐得稳,每天定时去衙门,别人在他肩舆前面说甚么权当没听到。
陆嘉学感觉罗慎远很伤害。徐渭看人公然有目光,这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但又是刀枪不入的盾牌,他有成为阁老乃至首辅的潜力。
“不要说话。”罗慎远按住她的肩膀轻声打断她,从善如流隧道,“我与都督大人神交已久,天然求而不得。都督大人您先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