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欣然心道不好。昨日乍闻凶信,沈氏哀痛难抑,本就情感不稳定,一宿未歇又碰到廷尉署这般刺激,不知会做出甚么事来。
踩在脚下
苗氏不敢再拦,只得叮咛婆子来抬软榻,紧紧跟在一旁不敢懒惰。姨母身子本就不好,产来世子已是高龄,更加不支,先前听闻国公府下落不明之时,姨母大受打击,本日听闻凶信更显衰老了十岁不止,天命于姨母多么不公!偏这廷尉署还要如此咄咄逼人!
欺、人、太、甚!
方?平城方氏,不过一个三流世族,但是,方氏地点平城倒是赫赫驰名,因为平城另有另一个显赫的姓氏,杜。
这些俱是修罗场刀口舔过血的人,廷尉署那些不过玩玩刑囚的货品如何敢扛?顿时个个面如土色抖似筛糠,忙不迭地退到国公府大门外。
本来,岳欣然推断竟句句是真,他们如许的地步当中,竟另有人一向在暗自要暗害他们一家孤儿寡母!
“呵,引来边患、刺探禁中……当真是欲加上罪何患无辞!陛下尚未圣裁,廷尉署便已有定夺了?!”
我倒要看你们成国公府能放肆到几时!给我搬张胡椅来!本官本日就坐在这儿,看你们成国公府是个怎生了局!到得当时,我们再出来!”
岳欣然森然道:“这等尊卑不辨、混合朝纲的东西,便本日斩杀于此,廷尉也只要谢我国公府整肃廷尉署官纪!来人!”
本来受此奇耻大辱,刚正岂能罢休,更何况他本就另有图谋,此时听此一问,他怒从心中起,推开部属举头道:“成国公妄起兵器引来边患,守关倒霉战死当场也便罢了,你们国公府竟是以怀有怨望,刺探禁中,罪在不赦!
刚正极度惊骇之下,竟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他头顶的进贤冠分红两半掉落在地,险而又险地暴露了帻来,如果刀再进半寸,露的就如果脑浆了……他四周的衙役亦是心惊肉跳,乖乖,这国公府的男人都死绝了,女人却这般彪悍!
国公夫人只感觉面前一黑,完整再也看不见一丝光芒。
一夜很快畴昔,国公夫人苗氏岳欣然是忙了一宿未得安息,沈氏陈氏怔怔盯着烛火看了一夜,当真叫人惊骇,只要梁氏,因着身材的原因,勉强得歇息了几个时候,这又仓促赶了过来。
国公府大门此时已经乱作一团,沈氏抢了不知哪个部曲的长刀,竟直直向廷尉署为首的官员砍去,刀法锋利又神若疯虎,廷尉署的衙役竟都不敢直面去挡,而国公府的部曲下人不知是不肯拦,还是不敢拦,只纷繁口头嚷着“这毕竟是朝廷命官,二夫人莫要这般……”
成国公府部曲轰然应诺,个个摩刀擦枪虎视眈眈,只要岳欣然一声令下便要直直冲上!
看到刚正那放肆放肆的模样,成国公府世人部曲面色惨淡鸦雀无声:纵使先前有岳欣然的推断,当事情真正产生时,统统人还是感到了极度的惊骇,十御史一齐弹劾,便是大魏建国也从未有过。
刚正不答,自有管家大声道:“廷尉副使,不过四品!”
梁氏更是天旋地转,面前苗氏焦心的面孔都显得恍惚而不实在,恍若一个可骇而醒不来的梦境。
岳欣然冷眼看去,那为首的官员却不是之前的曾副使了,管家过来低声道:“此乃廷尉署刚正方副使。”
岳欣然上前一步,刚正不由发展一步:“我再问你,你此来国公府,可有廷尉行文?可有陛下诏令?”
苗氏不由大急:“姨母!你的身子!”情急之下,连称呼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