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至此,的确叫人瞠目结舌。
陆膺从地上一跃而起,面上不是真的还是装的欣喜交集:“夜雪!”
陆膺正握着她的手,满手温软,连那枚暗红近赭的石头看起来亦格外动听,此时听她一问,随口道:“我流落大漠才收拢石头话唠几人,便碰到了他们。”
陆膺讪讪隧道:“夫人?”
陆膺傻在原地,岳欣然却踢了他一脚:“莫装了,我另有端庄事同你说。你……此番北上,可缺坐骑?”
岳欣然却一脸淡定:“我要!”
岳欣然低声道:“另有一事,你须考虑,此事,陛下那边……”
陆膺装傻既然不能哄夫人高兴,干脆恶棍地往地上一摊:“军中现在良驹甚多,不缺。”
岳欣然倚在他的肩头,他剑眉星目间是一贯的和顺笑意,不知是否她的错觉,即便是阳光草木当中,这身看起来灿然生辉的铠甲亦带着洗脱不去的冰沉与血腥气,就仿佛陆膺,他常常表示得那样和顺,叫她不时健忘,他亦是一把随时要出鞘与人冒死的利刃,手握十万铁甲,北方有敌,若狭路相逢,唯勇者得归。
手握军政大权的边陲大吏再具有铁矿,再如何君臣不疑,也很难安然。
岳欣然低声道:“姬先生与我皆以为是。若依胡人所说,就在西北边疆不远处。我会留意,临时不会泄漏风声的。”
陆膺一脸义正辞严隧道:“那是甚么?能填肚子吗?要来做甚?”
此时阳光恰好, 放眼看去, 远处的亭州城模糊可闻人声喧哗、朝气勃勃,近处的虎帐中亦是呼喝演武之声不断, 不知是否邓虎等人宣布后日开拨、明日酒宴之事, 军中响起伐鼓伴战歌之声:“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岳欣然拈起那枚暗红色的石头,素手执赤石,无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她却微微蹙眉:“这队胡人你是从那里收拢的?”
岳欣然的口气令陆膺微微惊奇,他有预感, 她要说的话,接下来于他而言,非常首要。
陆膺一脸茫然。
这一次, 竟连姬澜沧亦默契退开,不欲参与此次说话的企图非常较着。
陆膺放下心头大石,却不免暴露由衷的笑容,他一把抱紧岳欣然:“世人皆说夫人点石成金,诚不我欺!可惜,被我先娶回家啦哈哈哈哈哈哈……”
岳欣然低声道:“好,我会把粮草筹好的。”
岳欣然却朝旁道:“喏,你看,他说了,他不缺坐骑的,你就不消跟他北上了,对吧?”
即使晓得雄师终要北上, 也未曾猜想如此仓促,不知是否那一句“醉卧疆场君莫笑”, 岳欣然竟可贵心境起伏, 久久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