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晨间散朝,五兵、度支、左民几位尚书大人也就罢了,他们之下的几位通事郎竟一个都未见着!那同在长平坊中、承诺一并宴饮的宋使君也临时令下人来道歉告罪,道是临时有了差使难以列席……这位宋使君恰是在掌管赋税的度支部中!
岳夫民气慌意乱,只道:“使君!她定是胡说八道是不是!就算要兵戈,成国公也必是战无不堪的!……使君快派人出去刺探!阿四,阿四这可如何办哪……呜呜……”
岳峭手中茶盏“啪”地一声在地上摔了成几瓣,茶水打湿纱袍长靴,岳夫人与四娘子唬了好大一跳,惊看岳峭,可他那里顾得上解释,面上一副见了鬼的震惊神情。
不必她开口告状,岳峭已经开口斥道:“些许风吹草动你们着仓猝慌的是甚么模样!后宅深闺,贞静为要!妄议军国大事,成何体统!在衙上,妄议朝事皆是杖责三十毫不轻饶!且都好生给我在后宅待着,闭门思过!”
阿田心中的钦慕的确要满溢出来,在她看来,岳夫人就是后宅的天了,至于使君,那更是全部岳府的天!三娘子说的那些话她听不明白,可她却晓得,几句话能令岳府天翻地覆,三娘子不是星宿下凡的神仙还能是甚么?
四娘子惶恐看向本身娘亲,又惊惧地看向岳欣然,莫非,莫非本身的婚事真要出甚么变故?
岳欣然满含深意隧道:“那这门婚事……叔父叔母确要重新做筹算了。”
他勉强定了放心神,才拿出朝堂厮混的明智:“换衣,备车。”
岳欣然哭笑不得:“嬷嬷你如何也同阿田普通。”
岳欣然无法一笑,回到遂初院中,她只将那本账册顺手收进标着【物价】―【魏京】的箱笼中。
前朝既无动静,便有是人不想叫世人都晓得这动静,叔父外出,还需安闲不迫。”
岳欣然只微微一笑:“叔父经验得是。”
只是不知为甚么,明显已经决意不去想,岳欣然却看着那些箱笼书册出了神。
岳峭此时才坐了下来,宋嬷嬷急不颠儿地奉上茶盏,岳夫人已经决意要好好清算遂初院,岳欣然才不紧不慢开口道:“粮价之事若叔父不肯轻信……北狄已安静多年,此次蓦地来袭,战事必然不小。
主院人仰马翻,岳欣然亦不逗留,当即告别而出。
宋嬷嬷只上前半步,躬身道:“好叫三娘子晓得,我们岳府采买的乃是魏京最大的粮铺里头的,如果不信,三娘子可自派了人去刺探,本年确是这个价儿。”
现在风雨欲来,内忧内乱绝非一日,已是积重难返之局,便是身在局中,没有翻云覆雨逆转六合的手腕怕也难力挽狂澜……
言下之意,如果安国公驰援……那便是成国公及其世子凶多吉少!且不说四娘子的毕生幸运,攀亲乃是结两姓之好,如果成国公陷了出来,焉知不会扳连岳府?!这门婚事天然是要重新考虑了……
岳夫人却已经面色发白心跳失速,厉声对宋嬷嬷道:“快!去前院看看使君可曾送客结束!请、请、请使君速来!”
岳嬷嬷视野中尽是欣喜与高傲:“三娘子这是像大老爷,乃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阿谁叫……运筹帷幄!”
岳夫人只淡淡含笑,仿佛看着小辈混闹的长辈。
岳夫人转不过弯来,这当口还要安排甚么劳什子赏菊?!
星宿下凡的三娘子
岳峭情不自禁停了下来,当真去听岳欣然要说甚么。
宋嬷嬷心中一跳,莫非这三娘子要以此事为引子来撕掳?那她可就筹算了算盘!夫人在银钱采买上管束峻厉,那账册是绝计不会有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