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河望着她在月色里更加洁白的侧脸,俄然感觉她远如寒山上的白雪, 可望却遥不成及, 想要说出口的话变得晦涩非常, 不如就算了。
屋子外月色正明,清风拂来,清冷似水。
阿福被迫伏在燕王身上不敢动,春衫薄弱,如此紧紧相贴,她的身子垂垂被身下男人炽热的体温煨得发烫。
高管事至心肠笑了,对劲阿福的见机,他重视到墙上挂着的琵琶,俄然有了主张:“这琵琶但是女人的?不如带了去。”
高管事丢下失魂落魄的宋青河忙着筹措给朱紫筹办的大礼去了,起首阿谁得了大朱紫欢心的徐女人就得打扮好喽。
这快意绸缎庄是林家立家的底子, 当上大掌柜,就算是在林老爷面前说话也有了底气。宋青河眉毛一动。
“哎呀,好名字,”钱蕴兴拍拍身边的软榻,“我同芷沅女人一见仍旧,女人坐下来我们喝一杯。”
“不巧,这个美人我也中意,”燕王慵懒安闲地往身后的软枕一靠,怀里抱着的人天然也就沉甸甸地压在了他胸口上。
钱蕴兴急色鬼的嘴脸很快就露了出来:“不知女人芳名?”
房间里没有点灯,阿福垂首坐在洒满月光的窗边, 不言不语,皎皎的月色如轻纱薄雾覆在她身上, 仿佛月下仙姝。
高管事催得急,她也用心没有重新打扮,穿的还是一声家常衣裳,月白衫子,鹅黄裙子,头发用一根银簪子挽着,脸上也只是薄施脂粉,与在坐的盛装美人们完整不能比。即便如此,当她亭亭站在堂中,如一枝月下的玉兰,素雅平淡,便把盛装的美人衬得油腻了,艳俗了。
那头,酒宴正酣,钱蕴兴本来只要三分醉,这会儿都变成八分了,若非一心等着美人,他早就搂着怀里的小美人去风骚欢愉了。
阿福默不出声把从香仍旧带出来的琵琶从墙上取下来,抱在了怀里,跟着高管事出去。宋青河眼看着她走过身前,手指动了动,毕竟没有抬起来,只低低道:“我等你返来。”阿福应当能了解他的吧,他也是为了他们能够有更好的将来,宋青河尽力压服本身。
阿福弹的是《十面埋伏》,琵琶声声如铁蹄铮铮,金戈振振,听得人的心跳也跟着越来越短促狠恶的琵琶声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将至跳出胸腔之时,乐声却戛但是止,一颗心也猛地落回了胸膛,只余下一腔空落的欣然。
未曾想,她刚一坐下来,就被钱蕴兴一把搂住了往怀里带。男人一身腥臭的酒气,让她不适地皱起了眉头,这不过是她本该接受的运气罢了,阿福咬住了唇,颤抖地闭上了眼睛。忽而她只觉胳膊一紧,竟是被人从钱蕴兴的怀里拉了出来,转眼就落在了另一人怀里。
宋青河脸都绿了,仓促下船去找了高管事。
“从速的, 朱紫可还等着呢。”高管事一把将宋青河推动房门虚掩的客房内里。
“如何还抱着琵琶呢,琵琶多重啊,”钱蕴兴眼巴巴地望着走近前来的美人,只恨那琵琶碍眼。
当天夜里阿福没有回到四号船,宋青河坐在暗中的房间里等了一宿,第二□□裳也没有换,头脸也不打理,就出了门。
钱蕴兴已急色地唤美人近前一看了。
宋青河踌躇不决,就连林老爷都恨不得趴在地上给人添鞋底的高朋,若说他不心动是假的,但是阿福……他也舍不得。
他这一顿乱嚷乱叫,把被琵琶声勾起回想的燕王从梦中的金戈铁马中惊醒,他悄悄叹了口气,也抬手拍了拍。
燕王也感遭到这个姿式的奥妙,他清咳一声,假装天然地换了一个姿式,又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