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子没用,你是我的心魔,天然斗不过我,顾夕歌眯细了眼。
“能将江流剑法练成海潮剑法,你也算了不起。”纪钧不紧不慢道,“这本剑谱是我自书摊上花了半块灵石淘来的,如果创出这剑法的人见到你这么练剑,想必不会欢畅。”
是纪钧让他这颗心变软了,还是说,见到纪钧以后不但没有纾解他的心魔,反而让那心魔越燃越盛?顾夕歌悚然一惊,他已然不敢再想下去。
不敷,还不敷。只要这重生的灵气运转完一个大周天,才算练气十层大美满。
顾夕歌已经练气大美满,容纨早早就奉告本身不要在冲虚剑宗筑基,要到宗外寻觅机遇。这几年那心魔又越来越奸刁顽抗,到了筑基以后,顾夕歌都不大确信本身可否压抑住它。幸亏他零琐细碎终究将镇锁心魔所需的各种质料汇集完整,只等汇集到七头妖兽齐备,将那心魔完整压抑下去。
那人羽衣星冠超脱非常,他面上虽带了三分笑意,一双眸子倒是淡而冷的,仿佛结冰的河面。
恰在现在,一道躲藏于符咒之下的红芒俄然贴地而起,快如闪电疾似轰隆,竟直直向玄机峰外而去。
如非夺舍,便是顾夕歌上辈子冤孽太重,即便修行五载还是没法收心,迟早要坠入魔道。不管哪一种,都是冲霄剑宗绝对忍不了的。并非每小我都是纪钧,肯千里迢迢为他卜上一卦。
顾夕歌晓得修为已然到了紧急关头,更加谨守心神不敢有涓滴败坏。
或许是在安闲环境中呆得太久,他发明本身当真越活越像个小孩子,这类患得患失的模样实在太丢脸,一点不像宿世杀伐果断的本身。
好险,差一点便真叫心魔得逞。顾夕歌终究松了一口气,他难以设想,如果外人发明了这一缕心魔带有他的气味后,会惹出多么轩然大波。
本来千言万语,都抵不过那孩子一句“想他”。
三层一阶段,而后修炼的难度慢慢增加。
顾夕歌却并不料外。他平时一向将这些大乘期的心魔紧紧压抑在识海当中,不敢放纵其分毫。因而每到他修为晋升之时,这些被拘束惯了的心魔天然要出来兴风作浪,不引得他剑心破裂堕入魔道誓不罢休。
那些心魔密切地绕上了他的腰腹脊背,眼看就要缠上他的头颈,将顾夕歌周身围得水泄不通,他终究展开了眼睛。
不能再如许下去了。顾夕歌长睫低垂心中微忧,就连终究练气大美满的高兴也被冲淡了七分。
修行无光阴,纪钧错过了整整五年光阴。本来刚到他腰间的孩子,已经快到他胸前。他不晓得这五年间顾夕歌经历了甚么,是否那孩子受过委曲心中烦恼却无人诉说,他又会不会感觉本身这个师父并不称职……
他不但长高了很多,也不再身娇体弱绕着峰顶跑一圈都要歇上半个时候。如果师尊见到了现在的本身,再也不会嫌弃他像个小女人吧?
纪钧遥眺望着顾夕歌,终究淡淡一笑。这笑容昙花一现,不过半晌就消逝了。
顾夕歌的神识立即扑上了这尾漏网之鱼,一卷一拽越缠越紧,那心魔挣扎了好一会,极不甘心肠消逝了。
假的,这手腕太差了,他在心中悄悄嘲笑心魔。
他只闻声这个声音,便禁不住剑尖一抖,心也跟着狠狠一颤。
眼看就要功亏一篑,顾夕歌却并不镇静。此时玄机峰的峰顶如有似无的白雾自他周身十处仙窍直接涌来,这外来的灵气助了他最后一臂之力,重生的灵气终究行完了一个大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