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紧急,哑忍多年的大先生,现在不得不卸下假装,抢先脱手发难。
任真凝睇着他的萧索身影,面露怜悯,内心暗道:“光荣之人,也有不幸的一面。这对师徒之间的恩仇,恐怕早就辨不清对错了。”
任真目光闪动,内心暗忖,那些虚无缥缈的灵异奇谈,现在看来,应当是董仲舒蓄意假造而成,目标是哄世人进入这个感到骗局。
任真沉默,这一层他想到了。
毕竟是一方贤人的本命物,摧毁起来恐怕没那么轻易。
“此时毁掉他的本命炉,一举两得。不但能禁止他迈入九境,同时又消弭他对你的压抑,如此一来,你便能够放心破境暴升,闪现真正锋芒了,对吧?”
任真凝睇着高大洪炉前不竭堆积的人群,问道:“我现在不到五境,气力弱得不幸,你肯定我有充足功力毁掉它?”
任真不置可否,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刚才你还提过,统统儒家法力,都对此炉无效。如此说来,你那滴水,应当另有渊源,并非儒门道法。它究竟是何来源?”
颜渊寒声道:“我的本命字也是拜他所赐,以是每天都提心吊胆,处在他的暗影之下。当年发觉本相后,我决然搁置本命字修行,乃至不吝堕回三境,转而修炼那滴水,纵使如此,仍然难以消弭他的威胁。”
任真顿时豁然。
颜渊闻言,苦涩一笑,“你觉得我不想?统统儒家法力,都对此炉无效,我毕竟是儒道中人,即便不修本命字,根底也一样扎在儒家,没法跳出这个圈子。只要借助外力,才气毁掉它!”
任真吸了一口气,总算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以是,你想让我帮你毁掉天人炉,是为了消弭夫子对你本命的掌控。”
颜渊说道:“明面上的好处,我想你也能猜到。他的本命炉,不竭接收天下儒生的精血献祭,饱经滋养,积储无尽威能,这就能解释,为何他会从十强中脱颖而出,最早逼近第九境。”
“直至春秋末年,夫子来到终南后,大力弘扬新学,提出所谓的天人感到论,儒家道法才变得冗繁,构成现在的体系。而这座饱经沧桑的洪炉,在一系列天降吉祥、地生共鸣之类的异象过后,也垂垂被世人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