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插淡雅,熏香袅袅,满盈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让人感到平埋头安。
说罢,他无颜在此逗留,拂袖而去。
任真回身,望着拜别那道白衣身影,悄悄喃语道:“我们不一样……”
他伸脱手,正要按在丝弦上,这时,一道话音从左边的青色帷幔里飘出。
不像琅琊令那样,将“琅琊”二字写得龙飞凤舞,恐怕不敷威风,他的令牌很朴素,上面刻着一只蜘蛛。
翠姨这两家都是不能获咎的主儿,哪还敢拄在这里看热烈,仓猝捧着这两件事物,上楼去找浊音女人。
她的嗓音很甜美,如猫爪轻搔在心窝里,叫人莫名心痒。
任真见状,便不再推委,他本来就是来找浊音的。
任真的锦囊里装着的,也是一块令牌。
叶天命忐忑不安,拽了拽任真的衣衿,靠近低声说道:“靠谱吗?咱家的面子全压在你身上了。”
梅琅笑容突然凝固,恼羞成怒,一把夺过退回的琅琊令,摔了个粉碎。
暗号对到此处,宿世老歌《铁血赤忱》的飞腾也唱完了,只见那女子轻巧回身,上前一步,朝任真点头施礼。
五官清丽灵动,肤白如雪,面貌可谓完美无瑕,似仙子下凡,叫人赞叹动容。
绣绣听懂了,款款走到任真面前,当真看着他,“先把坊主搬出来,凤首大人想提甚么要求?”
浊音女人是都城第一名妓,又是这里的头牌,见过无数大世面,眼界自会很高。
任至心脏微颤,咽了口唾沫,视野移在跳动的烛火上,恍忽说道:“凤梧堂,任真,受命前来联络。”
咚、咚,翠姨的短促脚步声响起,走下楼来,踩得楼梯直响。
而任真只是小小的管家,拿不出多少上好货品,恐怕难入人家女人法眼。
蜘蛛吐丝结网,交叉纵横,构成一张捕杀猎物的圈套,这寄意着绣衣坊的任务地点。
他盯着叶家二人,瞳孔里杀意发作,“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在这长安城里,她就是猫扑堂的最高元老。以是她这句话里,实在藏着一些倔强的意味。
“我?”任真一愣,“少爷,我是帮……”
他安闲答道:“射雕引弓塞外奔驰,笑傲此生无厌倦。”
对于江北梅琅,任真清楚地晓得他的出身,故而没感觉他有多可爱,反倒有些心生怜悯。
任真怦然一动,昂首应对道:“抛开世事断愁怨,相伴到天涯。”
梅琅浓眉一挑,骂道:“想跟我比较,你算甚么东西?浊音女人怎看得上你这下三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