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脸部肌肉抽搐着,痛苦地闭上眼。
几碗酒下肚,任真垂垂有了些醉意。
他喝了一大口酒,“他奉告我,想找北唐的奸贼们报仇,必必要手腕狠辣,胆识过人,得磨炼出处变不惊的心性。当天夜里,他带我进了坟场,让我今后练习刨坟,睡在棺材里,跟死报酬伴。当然,他一向也陪在那边。”
活死人……
“一开端我觉得,他也是绣衣坊的人,厥后才晓得,他的身份比我设想中更庞大。过后再想,他这类大人物亲身去教我读书,绝对另有所图。或许,他是想在我身边细心察看,我有没有生出第三只眼?”
任真不置可否,持续报告本身的畴昔。
任真幽幽隧道:“我明白你在思疑甚么,别焦急,听我渐渐说完。”
除非像当初遇见墨雨晴那样,存着算计之心,不然以他的庞大脾气及出身,几近不会主动透露苦衷。
他目光闪动不定。这几年来,他一向没想明白曹东风的动机。
顾海棠沉默一会儿,说道:“你的判定没错。”
任真眼眸微眯,幽幽隧道:“厥后,我千方百计,想从其他渠道弄清这段空缺汗青,却一无所获,应当是被人用心抹去。但我仍然猜想出了本相,因为我还发明,无独占偶,关于那次南北媾和,南晋的记录也非常恍惚……”
顾海棠听懂了。
“因而,我白日跟着他饱读诗书,夜里刨坟掘尸,跟死人抢棺材。背不好书,会挨戒尺。挖不好坟,会挨皮鞭。整整三年,我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每次看到那副暖和笑容,都感觉他比死尸还可骇,的确就是个活死人。”
任真面带苦笑。还好他两世为人,心智成熟,不然即便是天生神童,也毫不成能在如此小的年纪,看破成年人的险恶心机。
纵是见过无数世面的剑圣,海棠神采微变,对于教书先生的手腕感到发指。让一个小孩子做这类活动,未免太变态了。
“对了,你听过他的名字,叫曹东风。”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嘴里吐出,如何听都感觉是在故作老成,呵呵,谁又能体味我经历过的冷暖艰苦?”
“过了三年,我十一岁,也就是在五年前,我顺利出师,被任命为绣衣坊主,踏入江湖。‘千人千面,手眼通天’的外号,一夜传遍天下。南晋的极少数人,只知我智谋卓绝,精通易容,却没见我当众用过左手,更不会明白,我是真的手眼通天啊……”
但彻夜例外。
顾海棠悄悄看着他,预感到接下来的话里会有转折。
顾海棠闻言,敏捷看向任真,神情震惊,“那位新晋的风云第九?”
这时,她恍然记起来,刚进都城那天,当平话的李凤首提到曹东风后,任真神采非常丢脸。本来,两人之间竟有这么深的渊源。
喝了这碗微凉的酒,任真目光冷冽,内心仿佛有团火焰在燃烧。
我有故事你有酒,是个好机遇。
“你晓得,我来长安是为了复仇。但是,就算我放得下仇恨,莫非就能不来这里,不会沦为别人的木偶?昨夜从皇宫返来的路上,若非她心有踌躇,我恐怕等不到你了。”
“我还在襁褓里时,就被交给一个姓蔡的奶妈扶养。她脾气冷酷,待我很凶恶,每天除了给我喂饭,其他一概不管,还喜好叫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