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案发?由我们出面告发,还是夏侯家?陛下不是傻子,晓得我们的干系,莫非还猜不出本相么?您凭甚么鉴定,她想拿叶家开刀?”
“越多越好,我只怕叶家没那么大的胃口,没法全数吞下。等着看吧,陛下到时脱手,会把这些囤粮尽数充公,一分钱都不消出!”
任真不肯再解释这点,说道:“既然你已肯定内奸的身份,那就带着他去夏侯家,由他把动静传给叶家。鱼儿自会主动中计。”
说到这里,他高兴一笑,“本来我还担忧,会在朝试上输给他。未曾想,由教员来当座师,能够关照弟子,这真是天大的运气!”
崔鸣九答道:“公然如您所料,我抬回银子的第二天,内奸就偷偷跑去跟叶家汇报。那些借主纷繁上门,我按您的叮嘱,已经统统债款偿清,我猜叶家必定大吃一惊。”
不消刺探,吹水侯的名声这会儿已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任真无法隧道:“只要他们的和谈达成,无需别人弹劾,陛下自会知情。这么多年了,你觉得她真信得过叶家,没有派人暗中监督?”
崔鸣九明白这些枢纽,内心那道迷惑却始终没法解开,“您究竟凭甚么肯定,陛下不会再宠任叶家,决计忍痛脱手?”
崔鸣九点头,“我明白。”
任真点头,“我只是让你去谈,做做模样,并非真的卖给他们。你能够放心,叶家必定会从中作梗。我们的企图,就是要勾引叶家入局。”
这份打算的根本,始终建立在女帝的情意上。前提是她想脱手。
崔鸣九眉尖一颤,“教员,您不是承诺过我,和蔼生财,不再争做霸盘么?”
崔鸣九眉峰未展,不明白任真的信心从何而来。
贿赂官员,攫取暴利,是女帝难以容忍的大罪。
面对他的质疑,任真淡淡一笑,持续说道:“你应当传闻了,夏侯将军被任命为主帅,即将出征,现在你能够去夏侯家了。”
崔鸣九听胡涂了,“甚么意义?莫非您想让叶家做这笔买卖?”
崔鸣九神采骤沉,诘责道:“教员,这么做难道把夏侯家也谗谄出来?夏侯霸是您的弟子啊,您这么做,有何交谊可言?”
崔鸣九面前一亮,“您是说,用我们囤积的粮食供应军需,赚朝廷的钱?”
“不错,”任真解释道:“我调查过,叶家手里有五十万石,只凭现有粮食,难以满足军需,他们必定会举高时价,跟你抢粮。你趁机脱手,稳赚不赔。”
若论走门路,摆在他面前的是通天捷径。
既然叶家能在崔家安插特工,女帝为何就不能在大臣府里埋下卧底?
崔鸣九坐在任真身边,一边为教员泡茶,一边笑道:“此次您当主考官,门生能不能高中,就端赖教员高抬贵手啦!”
贰内心想着,幸亏明天剑圣授意他拜师,提早攀上高枝,不然,等灰尘落定后再献殷勤,就更攀附不起了。
跟夏侯家联手,是为了让女帝有发难的借口。暗中向叶家卖粮,是为了替女帝养肥宰杀的猎物,凑足军粮。
恰在这时,一楼大堂里,一名个头很矮的肥胖男人走出去。
“朝廷的买卖向来最不好做,”任真慢悠悠隧道:“卖价太低,会亏蚀,有利可图。卖价太高,既赚朝廷的便宜,又有官商勾搭吃背工的怀疑,一旦被御史言官盯上,有理也难说清。”
崔鸣九神采沉凝,“父亲用心刺激我跟兄长合作,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兄长修儒,此次入仕考取功名,是他大出风头的最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