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酒尽,一人立于塔顶,这一夜隽誉就此成绩,必定震铄古今。
任真毫不断顿,接连将这两首诗吟诵出来,一气呵成。诗成之际,他刚好已登上三楼,再次举起酒坛灌一口,浓烈酒水溅撒在胸前衣衿上,湿了一大片,更透出几分豪放气势。
“穷愁千万端,美酒三百杯……”
任真脸颊晕红,眼神有些迷离,嗤笑一声。戋戋三楼罢了,岂值一提?
他踏前一步,俯瞰楼下人群,正筹办让人出来迎战,只听凭真的嗓音再度响起。
李白挥金如土,浮一明白。
袁天罡笑容阴沉,说道:“为了制止被指责太学以多欺少,我特地照顾侯爷,为你们出的题目,是侯爷从小就朝夕相处的物品。”
目前有酒目前醉,可贵有此机遇,如不痛快宣泄出来,苟活人间另有何意义!
若喝酒,若吟诗,怎能少了苏东坡的《水调歌头》。
又是三首诗吟罢,任真踏上第四楼。
他们由此得出结论,蔡酒诗只是喽啰屎运的小人物,幸运起家,实际上并无真才实学,不敷以令世人佩服,这是能加以进犯的软肋。
小巧塔里无人出声,唯有任真的清澈嗓音在颤荡作响,仿佛在撩动着人们内心深处的脆弱神经。
说着,他伸手指向食案,“诸位能够不知,蔡侯爷祖居茅台镇,世代以酿酒为生,先前在西陵肄业时,就整天到处贩酒。我如果以美酒作题,让他们赋诗,毫不算秉公舞弊,用心刁难侯爷,对吧?”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以是,他们必定满盘皆输,沦为任真立名天下的垫脚石。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这是柳宗元在喝酒,饮的诗清酒,醉的是闲适。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顿时催……”
“人间如有诗仙,也不过如此吧……”
“蔡侯斗酒诗百篇,小巧塔上单独眠。天子呼来不上殿,自称臣是酒中仙!”
被当众热诚,任真的神采终究当真起来,沉声说道:“诗文乃熏陶情操之雅物,非争强斗胜之巧技。我本不认同小巧宴的端方,想着点到即止,既然太学逼我见真章,事已至此,我也就不藏拙了。”
袁天罡看在眼里,不觉得意,心道,斗诗比的是数量,就凭你临时臆造,也想赛过我们人多势众,真是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