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双脚坠地,将铺的石板尽数震裂,深陷下去。
任真大惊,仓猝收回剑招,以他的六境功力,当然远没法跟高瞻正面对抗,他不得不避开这一拳。
他身形很快,飘然左移,变幻招式前刺,六合剑似慢实快,寒光闪动,转而使出剑四快雪,朝着高瞻的脖子扼杀而去。
任真惊呼失声,倒不是因为火线的金光大盛,而是他清楚感知到,高瞻指间发作精干真力,仓猝紧缩向剑身,竟要将其硬生生捏断!
对高瞻来讲,这仿佛是最轻松的脱身之计。
别看他肥胖如猪,平时行动迟缓,此时的身形矫捷至极,从中间看去,更像是一枚重型炮弹,决然轰向后空,庞大身躯呼呼生风,令空间震颤。
不止如此,他的皮肉变成铜墙铁壁,刚硬不破,剑气斩在上面,不但未能伤到分毫,乃至没有留下剑痕,却火花四溅,收回铮铮金石之音,锋利刺耳。
任真皱起眉头。
面前这一撞,来势汹汹,俭朴无华,却比任何招式都直接有效。她被步步逼退,眼看将近退到李慕白面前,李慕白正筹办脱手,海棠却收住身形。
如果正面碰撞,以她的准七境内力,绝对会输给高瞻。她很聪明,挑选了剑一孤傲,没有硬来,而是居高临下,把高瞻拍落在地,而非强行顶撞归去。
高瞻闻言,有恃无恐,讽刺道:“杀手锏?如果你是指左手的花样,那你要绝望了,我毫不会粗心懒惰,被你偷袭到手!”
这是剑九凤凰。
高瞻固然肉躯肥胖,不易挪身,那只手却很矫捷,面对任真的快速变招,安闲收拳,伸出五指抓向那剑,仿佛是要白手夺白刃。
“世人只知墨守坚固,又岂知佛法高深,还藏有一门金刚身,一样坚不成摧!若非我决计藏拙,将计就计,哼,你觉得刺客真能刺伤我?!”
她真没想到,刚才本身那一剑,竟然没法毁伤对方分毫,被其以肉身硬扛下来,的确是不破金人。
任真站在火线,看着这一幕,难以粉饰心头的震惊,“金刚不坏身……你是佛家弟子!”
任真神采庞大,问道:“你跟南晋有干系?”
李慕白眨了眨眼,反问道:“你又凭甚么冲出去?”
纯粹的剑术见效,那就只能动用强大内功,尽量弥补缺点。
便在这时,海棠的剑到了。
任真认识到这点,仍无所害怕,按剑向前,“李叔先别脱手,让我俩试一试他的深浅。”
即便他如法炮制,像对战偶然那样,用天眼监禁住高瞻的身形,但这金刚不坏实在太刁悍,他仍然束手无策。
他转过身,疏忽了身后海棠,任由攻袭后背,倾泻八境雄浑内力,只顾轰拳砸向任真。
他的肉身,太可骇了!
只要金身不破,他就不消考虑其他戍守,固然避开天眼,擒拿任真便可,并没有后顾之忧。
海棠随之发展,神采凝重至极。
也是在这时,高瞻的手形如鹰爪,探空一抓,精准地捏在六合剑上。
大堂里有四人,修为最弱的是任真,最具有话语权的也是任真。一旦任真被挟持成人质,李慕白等人投鼠忌器,就只能放高瞻分开。
高瞻转过甚,金光晖映着他近乎痴肥的脸部,明暗映托下,构成数处暗影,反而显得狰狞可怖。
这是剑六蛟龙。
彭湃真力绽放,裹挟着剑身,以右臂为中间搅动,快速扭转成一道红色气流,状如龙卷,精纯而锋利,笔挺绞杀向前。
前次他和海棠劈面联手,而非隔空合璧,还要追溯到进京之前。现在两人的修为不成同日而语,再次配应时,发作出的战役力无可估计,连他本身都心生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