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梓闻言,望着一旁戴着斗笠的白衣男人,心脏蓦地抽搐起来。
颜渊双眸微眯,扫视着墙上的山川风景,莫名有些烦躁。
不知是腾空奔袭而至,还是刚跟或人吵过一架,吴道梓面色潮红,神采不太天然,“丹药给你,我们之间的恩仇就此两清!”
任真神采凛冽,嘲笑道:“真觉得你俩那点把戏,能骗过世人眼睛?胶葛半生,厮守一城,若非你太惧内,恐怕早就将她娶进家门了吧!”
“两清?”任真侧过甚,笑眯眯隧道:“吴道梓,你胆量是越来越大了!”
吴道梓看在眼里,喜出望外。他本就存着攀附儒家之意,见大先生一眼认出这些作品,便觉得寻到了献媚之道。
任真接过来翻开,从中取出一枚鹌鹑蛋大小的朱红丹药,放在手内心,饶有兴趣地抚玩着。
缓过神后,这位丹青绝几近是爬出府门,来到两人面前。
此时,颜渊才终究转过身,神采有些痛苦,“儒家身行仁义,以礼待人,这类威胁讹诈的强盗行动,我是真的不善于。”
“见过书院大先生。”
任真摘下斗笠,面无神采地跟吴道梓对视,“我还没死,丹青绝应当不会心外吧?毕竟全部江湖都已经传开了。”
吴道梓神采顷刻惨白,扑通跪在地上,要求道:“求大先生高抬贵手,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您犯不着为了这废料,辛辛苦苦跑这一趟!”
任真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隧道:“为了一枚丹药,值得吗?”
那边,是天下读书人无不钦慕的儒家圣地。
以颜渊的身份,决然不至于用心做扮猪吃虎的无聊行动。
任真瞥了他一眼,面露讽刺,“你冰封骊江,美其名曰找我筹议事情,又何尝不是强盗行动?”
吴道梓哑然一笑,忍不住道:“剑圣大人怕是搞错了,我是丹青绝,不是丹绝。你若想求丹药,应当去西城找牧云才对!”
“这……”吴道梓发展数步,目光闪动不定,“你是不是记错了?”
任真一边背诵《玄丹经》里关于四海灵明丹的记录,将丹药递到吴道梓面前。
任真眉头微皱,纤细眉梢好像利剑,挑起两道锋芒。
先前议事时,吴道梓说他跟颜渊有旧友,实在只是一厢甘心,想在人前夸耀。人家眼里,何曾有他?
“画者多傲骨,看来所言非虚。我不太明白,像你这般井底之蛙,何故绘出这缤纷的大千天下?肉眼凡胎,敢称剑圣是废料,那你又算何物?”
“你应当晓得,四海灵明丹是丹绝的镇族宝药,我本就跟她有些过节,以现在的状况去找她,绝对会无功而返。”
他面色恭谨,朝颜渊躬身施礼,又不着陈迹地瞥了一眼任真的遮面斗笠,确认后者只要初境下品,便直起家来。
颜渊微怔,最善于苦口婆心教诲别人的他,深思很久才开口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成大事者何必在乎末节?”
颜渊一愣,吴道梓神情剧变。
吴道梓闻言,望着颜渊的背影,颤声说道:“大先生,实不相瞒,我丹青道诸多道友正筹算弃暗投明,效力于书院门下!”
……
灵丹筑基,是最为简练有效的手腕。利用的丹药品级越高,对肉身的强化程度就越高,也能产生更大的能力。
他语气阴恻,谩骂之意实足,话意却不无事理。
吴道梓神情呆滞,木然跪在那边。他想不通,堂堂书院大先生,为何还会如此推许一落千丈的顾剑棠。
“哦?”吴道梓回身望向任真,一副茫然的神情,“我能帮你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