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不动声色,心头暗凛,“顾剑棠见过?既是酒又不是酒,还是他很喜好的东西,这葫芦里到底装的是甚么药!”
莫雨晴凑上前,惊奇地看着任真,就像是在看痴人,“你们有没有搞错,竟然把一壶酒说成是剑?”
“这内里装着一小壶酒,但它又不是酒,而是您非常喜好的东西!”
崔鸣九见状,从地上跳了起来,扯着任真的衣衿,神情悲忿,“师尊,你要三思啊!这废料哪有半点大师兄的气势,今后传出去,丢的但是你的颜面!”
崔鸣九苦着脸,叹了口气,如丧考妣,“本来我们都来晚了。也罢,见过大师姐!”
莫雨晴闻言,不由一怔,不说是酒吗,如何又成了剑?!
他面无神采地看着崔鸣九,“说说看。”
“我夏侯霸以道心赌咒,愿誓死跟随顾剑棠,永不叛变。如有违背,天人共戮,死无全尸!”
道心誓,绝非没有束缚效力的一面之词,能够随便违背,恰好相反,它是修道中人最为慎重乃至畏敬的誓词。
莫雨晴不屑一顾,嗤笑道:“故弄玄虚!你都说它是酒了,又说不是酒,岂不是自相冲突!”
任真有些头疼,已经悔怨今晚的决定。他拍了拍崔鸣九的肩膀,开端谈闲事。
盯着这精美的玉葫芦,他脑海里缓慢地搜刮着类似的信息,俄然灵光乍现,面前一亮。
夏侯霸本就伤重,现在又失血过量,认识恍惚,已经听不清他的话,只是出于本能在不断叩首。
崔鸣九淡淡一笑,对这句话早有预感,“不瞒你说,就算您不开口,我也会双手奉上。此次出行前,家父特地为您备了一份厚礼!”
比方那位书院大先生颜渊,就曾经誓不过三。连他如许的风云强者,都害怕于滚滚天威,不敢违背道心誓半分。
说着,任真看向莫雨晴,表示她把开山剑拿过来。
酒徒,一听到这名字,任真内心格登一响,刚才的冲动之情顷刻消逝。
任真脑袋被他们闹得嗡嗡直响,无法隧道:“谁说他是大师兄了?来,小崔,先见过你莫雨晴师姐。”
违背道心誓,就会使表情蒙尘,修行之路再无促进,抱憾毕生。某些狠厉的道心誓,乃至能让人身陨道消,瞬息间灰飞烟灭。
莫雨晴有些不舍地把剑递到面前,夏侯霸这才有所反应,紧紧攥住剑柄,视野有些昏黄。他第一次感遭到,这剑本来是如此沉重。
他的视野落在那玉葫芦上,瞳孔微缩,赞叹道:“相传此酒至醇至烈,以天山玄冰变成,三千多年来,浸泡过无数名剑,本为滋养剑气,没想到却将它们尽皆融噬,垂垂自生剑气!”
崔鸣九哑口无言。
崔鸣九负手打量着他,这下有点刮目相看,“我说废料师兄,看不出你另有点见地,竟然晓得这传奇名剑!”
两名青年一左一右,跪在地上冒死磕着头,节拍恰好始终错开,这副画面看起来很风趣。
因为它押上的是一己道心,而卖力监督誓词的,则是无上天道。
崔鸣九点头,神情凝重,“不错,这就是天下五大名剑之一,花间一壶酒!”
你誓死尽忠的是顾剑棠,不晓得这誓词在我这里还准不准……
崔鸣九答道:“家父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落空修为后,云遥宗的人必定会觊觎你的真武剑。他预感,你为了自保,必将会交出它,手中无剑可用,故而让我不远千里,赶来送剑!”
崔鸣九不慌不忙,从左袖里取出一个精彩的碧玉葫芦,眯着那双本来就藐小的贼眼,神采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