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钰实在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叶勒城是他。
陈驿长看看带着几分害臊的李钰和一脸猎奇的安云儿,再昂首看看那些抱着胡琴拜别的胡姬,端起杯子笑问道:“带着两个小娘子来逛妓馆,叁郎,你就不怕被你爹和大将军晓得。”
那么多人这些年满是在帮他守?
李钰听不下去了,低头假装没闻声。安云儿感觉好玩,掩嘴偷笑。
韩安然见他有些心动,趁热打铁地说:“白沙城距叶勒城又不远,你在这儿盯着,跟去白沙城盯着,没啥两样。”
周遭近千里满是他的……
“屈通跟我姐的事,我会去跟我爹说,我爹会点头的。”
陈驿长腹诽着你们韩家就没一个正凡人,咚咚咚连敲几下胡桌:“叁郎,我把话撂这儿,这是你姐姐非要嫁给我孙子的,不是我孙子上赶着要娶你姐姐。你们姐弟情深,你得想想体例成全你姐,跟你爹好好说说。”
韩安然只能号召他坐下,打发几个孩子先跟着龟公去吃东西。
眼看就要与叶勒王的闺女结婚,他的疯病又发作了,竟带着李成邺家的疯丫头和一帮小孩明白日逛妓馆。
“我说的也是闲事,你无儿无女,一小我在这儿太孤单,要不我买个胡姬送给你。”
陈驿长被搞得啼笑皆非,赶紧道:“叁郎,我是来找你说闲事的。”
“满是你的?”
“老了,心不足而力不敷,不消人陪。”
韩安然将信将疑:“你在叶勒有儿子,我咋不晓得。”
“可这儿是妓馆,来就是消遣的,身边怎能没人陪。”
“那我就不去了,我就呆在叶勒城,死都要死在这儿。”
“陈旅帅本来是你的义子啊,你筹算帮他儿子找我提亲?”
这绝对是真爱!
“屈通。”
陈驿长放下酒杯,一脸不平气。
陈驿长转头看看四周,确认隐娘不在,尽是皱纹的老脸笑开了花。
韩安然尽是等候的看着他,很当真很诚心肠说:“我不但能跟陈旅帅一样给你养老送终,等将来有了钱,我还要出资补葺你那些部下的坟。
因为不是东风赛过西风,就是西风赛过东风,现在的态度直接干系着老姐此后的家庭职位。
“你筹算要多少彩礼。”
韩安然故作骇怪地问:“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干孙子想娶我姐,你应当帮他去白云寺找我爹,找我有何用。”
韩安然认识到老姐求婚胜利了,悄悄感慨女追男真是隔层纱。
安云儿从未碰到过这么搞笑的事,不由大喊“姐姐威武”,感觉阿谁不如何说话的隐娘姐姐,必然是疯叁郎的亲姐,不然毫不会做出这等用刀逼人家娶她的事。
“陈老头,你这话甚么意义,说得像我姐嫁不出去似的。”
陈驿长不假思考地说:“不消。”
在这个天下上,韩安然佩服的人未几,面前这个糟老头子便是此中之一。
想到他在这儿与其说是在守城,不如说是在守他那五百儿郎的坟,韩安然认识到让他分开他那五百儿郎去白沙城,无异于要他的老命。
“找假道长开几副药,或者弄点鹿茸啊虎鞭补补。”
“姐姐威武,叁郎,姐姐真威武!”
“帮他的义子,也就是帮我的干孙子找你提亲。”
看着他那盘跚拜别的背影,韩安然俄然有些悔怨跟他说这些。
“谁说我无儿无女的!”
叶勒城并不大,这算不上奇怪的奇怪事很快传遍了全城,陈驿长没决计探听就一起找到了妓馆。
再想到他不做这个“叶勒王”一样会有别人做,这么大一片地区不给他也会便宜别人,并且吐蕃或大食攻过来他必然不会跟别人那样见死不救,不由苦笑道:“的确是你的,只要你能记着,我那些儿郎就没白死。”